褚良的五官与他父亲十分相像,完全没有继承到凌氏的柔婉秀丽,如此一来,凌氏不会怀疑褚良到底是不是褚家的血脉,反而会往狸猫换太子这个方向上想。
她总觉得自己的孩子肯定是被人掉了包,褚父将外室生的孩子与她儿子掉换了,所以两人的血才不能融合在一处。
凌氏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只要一想到她疼宠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是个下贱的孽种,她心头就疼的好像钝刀子在割一般,难受的不能自抑。
褚良身为定北将军,就算还没有继承定北侯的爵位,但他的身份却极为贵重,再加上男人这些年经历过无数的风雨,是定北侯府的顶梁柱,手段狠辣果决,处理叛徒时的方法都能将人吓破胆。
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凌氏便惊惧非常,因此就算她对褚良厌恶极了,也不敢表现出来,万一惹恼了这尊煞神,即使两人名义上是母子,实际却没有半点儿血缘关系,褚良哪里会容忍她?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所以在褚良派人将凌氏从颍川接回来之后,凌氏根本不敢也不想住到废庄之中,留在一个主子也没有的定北侯府,反而能让她更加心安。
这一点盼儿懂,褚良也懂。
面对凌氏一次次地折腾,褚良到底生出了芥蒂,即使将自己的亲娘接了回来,让人好生奉养,但凌氏心中的误解他却从来没打算解开。
母子两个三十年的骨肉亲情,竟然比不上一次荒唐的滴血认亲,褚良觉得十分讽刺,不由齿冷。
常言道,生恩不及养恩,若是凌氏真有悔改之心,能够摒弃那些污糟的念头与他相处,褚良也不会如此。
将男人黯然的神情收入眼底,盼儿忍不住有些心疼,柔白小手紧紧握住带着糙茧的大掌,她哑声道:
“无论如何,你还有我、还有小宝跟毓秀……”
褚良轻轻嗯了一声,英挺刚毅的眉眼处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
见他这副模样,盼儿也有些慌了,急声问:
“怎么了?可是哪里难受?”
褚良脸色苍白:“心口疼。”
小女人的神经立刻就绷紧了,联想到褚良早些年胸口受过重伤,她忍不住担心起来,当初那伤口虽然在灵泉水的帮助下已经愈合,但难保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越想她的脸色就越是苍白,粉润的唇瓣都在轻轻颤抖着。
只见盼儿赶忙站起身,几步冲到男人身边,小手在褚良结实的胸膛上摸索着,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生怕碰疼了他。
炙热的手心反握住盼儿的手,褚良扫见小媳妇紧紧皱起的秀眉,突然有些心疼了,面上的痛苦之色霎时间一扫而空,将柔若无骨的小手塞进衣裳里,薄唇贴在女人耳边,暧昧地开口道:
“媳妇,我身上难受着呢,你快帮我摸摸,你摸了就不难受了……”
听到这话,盼儿哪里还看不出褚良在演戏?
没好气的瞪了这人一眼,小媳妇想要把手抽出来,偏偏男女之间的气力本就有极大的差距,她的手腕被褚良死死钳住,根本动弹不得。
男人粗噶一笑,将人拉到了床榻边上,稍一用力,两人便齐齐倒在了柔软的锦被之上。
红烛帐暖,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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