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着不知沉睡多久,我的眼皮子来回挪动很多次都睁不开,直到在黑暗中,似乎有人用勺子慢腾腾地顶开我的唇,喂我喝了点温水,我才好受一些,再一个用力睁开了眼睛。
只见邓七七端着一个小小的瓷杯,见我醒来,她满脸的愁容散去一些,她的眼睛亮了亮:“伍一,你醒了?”
我的脑袋昏沉依旧,也觉得唇干得跟沙漠似的,我勉强挤出一句:“我想喝水。”
忙不迭的朝我这边倾了倾身体,邓七七从瓷杯从挑出半勺水送到我嘴边:“慢点喝,别呛到。”
喝掉小半杯温水后,我的精神状态好了些,邓七七就帮我将病床调高一些,让我可以半卧起来,她很细致地给我掖了掖被子,她说:“伍一,本杰医生不久前来过,他说只要熬过这两天,没有排异反应,就好了。”
我艰难地扯开嘴角勉强笑笑:“七七,我这是睡了多少天呐?”
邓七七与我的目光保持平视:“大概是39个小时。”
我愣住,嘴角抽搐着:“你一直在照顾着?”
又将我的手放平一些,邓七七砸了砸嘴:“还好。这个病房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有护士跑得很勤,给你测体温看数据,我就优哉游哉的。”
我又不傻,即使邓七七这般若无其事,我也能从她布满血丝的眼睛中窥破一切,我的喉咙有些发干,又觉得说感激的话,过于生分,于是我用玩笑的语气:“七七,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会铭记于心哒,回头你找我做策划案,我要么给你打折要么不收你钱,哈哈,听着是不是觉得很厉害。”
睥睨着我,邓七七略显无奈:“你吧,先把身体养好,再扯淡别的。”
停了停,邓七七随手拽开床头柜掏了掏,她将我的手机拿出来递给我:“伍一,你手机都关两天了,你赶紧开来看看,有没有谁找你。”
我随手接过,邓七七腾一声站起来:“伍一,我得先去注射科给你排号整好你明天要打的药,你先自己呆一会,有什么事按床头的服务铃。”
步履沉稳,邓七七走出去之前,还顺手给我带上了门。
而我则挪了挪身体,换了个让我舒服一些的姿势,按了个开机。
我把手机捏更过来一些,想看看我关机的这两天陈图是不是用短信把我的手机轰炸得半死不活,可经过半分钟的缓冲信号完全复苏,我的手机寂静得犹如沉睡依旧。
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缭绕上心口,我的第一反应是不是手机坏了无法收发信息,然后我一个下意识就是给邓七七编辑了个笑脸发过去,不过十秒时间,邓七七回我一句,干嘛?
我的心,就像是在三万里高空直线下坠,坠到无路可退后,我又开始没出息地担忧,陈图这两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我的手机关机了这么久,他怎么会没发现?
我正在胡思乱想间,邓七七已经推门回来,她瞅着我:“你在发什么呆呢?”
我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勉强笑笑,不动声色地问:“七七,我的手机这两天,一直都没开机对吧?”
拉个椅子坐在我身侧,邓七七点头:“没。那是你的手机,我开你的干嘛?”
停了停,邓七七又问:“怎么啦?”
我摇了摇头:“没事。”
用余光在我的脸上晃荡了一阵,邓七七似乎是自顾自地说:“昨天跟今天,吴一迪都有打电话过来,他挺刻意地问起你的情况,我觉得他是在陈图的授意下问的,伍一,你和陈图吵架了?”
我把拳头捏成一小团,很快摊开,小幅度地摇头,我又点了点:“不知道,可能算是吵吧。”
给我倒了半杯温水,拿着勺子喂我喝下一些,邓七七的眉头蹙起一些:“伍一,我就不八卦你跟陈图为了啥能有意见分歧了,我只能说,其实再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争吵都在所难免。”
我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
示意我往后躺了躺,邓七七又说:“我刚刚遇到本杰医生,他说你现在这个情况,多睡一会更有助于你恢复,不如你再躺会?反正你现在也不能吃东西,只能靠打葡萄糖,你这样侧卧着,说不定会饿得慌。”
心里面夹着百种滋味,我嗯了一声,邓七七很快将床摇下来,可能我确实是体力透支到了极点,即使我怀揣着厚重得一时间拨不开的心事,却很快进入了安眠,可是我又开始做梦,我再一次梦见陈图说要离开我。
跟上次在梦中冷汗淋漓不一样,在梦中我不断地告诫着自己这是梦没什么好怕的,于是我很淡定地在梦里面承受住了这一场离别,而醒来,它确实就是一场无法和现实接轨的空梦。
而我开始有排异反应,即使所幸它不算是严重,但我的手臂却被扎了一个又一个的针孔,我吐了一次又一次,一直吐到身体里面再无物质倾泻出来,肚子空荡荡的前胸贴后背,这一场恶战才算是偃旗息鼓。
这样来回反复着煎熬折腾,时间过得倒是挺快,在这期间,陈图倒是主动给我打了两次电话,但这医院人来人往的,经常有播报语音,我怕他听到然后扯出一堆事来,我没接他电话,而是按掉,给他发了信息回去,扯淡着说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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