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北京已经再找不到一丝凉意了,又因为俄罗斯世界杯的举行,许多人脸上都洋溢着莫名的躁动,把气温更是靠体温给加热了三度,梁枫和柯鸩飞坚决不错过任何一场比赛,对足球丝毫不感兴趣的何子萱只想看偶像剧,她以胎动为由闹过几次,梁枫和柯鸩飞于是跑去了对面裕琛的房间,因为他经常不在家,这俩男生便大大方方地摊了许多啤酒和小菜在茶几上,一时半会儿地成为了这房间的主人。
易学佳喜欢看球,所以工作一结束就会跑过来和柯鸩飞、梁枫一起躺在沙发里对着电视机瞎嚷嚷,由于顶层都是自己人,三户的的门都不关了,方便各自串门,不到睡觉的点儿统统都敞着。
夜里八点结束了一单摄影活儿的易学佳,为了看十点的乌拉圭对俄罗斯队,两手提着柯鸩飞点名要的小龙虾和啤酒赶紧往回赶,出了地铁口就见到了正在等她的梁枫。
易学佳一愣,“你站这儿等我?”
“不然呢?”梁枫疑惑地皱眉,往她身后看一眼问,“还有谁?”
“去。”易学佳以脚背踢他一脚,“你等多久了?有必要吗?”
“我说要接你,你死活不让,那我就在这儿等着好了。”梁枫用一手接过易学佳两手的购物袋,接着又摘下她脖子上的单反挂在自己身上,关切地说,“最近闹了那么多不好的治安新闻,我不愿意你晚上一个人回来,反正我有车,接你很方便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有啊,别看我瘦,身上都是肌肉。”易学佳得意地卷起袖子,向梁枫展示着若隐若现的肱二头肌说,“我一个体力劳动者,天天背这个抗那个的,练出来的,紧实得很呢。”
“真的啊?我摸摸。”梁枫说罢,就以拇指和食指捏了捏易学佳的肉说,“你这,就是一层皮,皮里面呢硬是硬,但那是骨头。”
“谁叫你摸了。”易学佳打开他的手说,“占我便宜。”
梁枫勾起嘴角一笑,撩起自己的衣服下摆,露出整齐的巧克力块儿说,“我还你。”
易学佳白眼一翻,“切!”地一声模仿少年漫画里格斗技的样子,原地一转,一拳头打在他的肚子上,但是梁枫反应太快,一扭身子就躲开了,完事儿后还要挑衅地一挑眉毛说,“战五渣。”
“嘿——你!”易学佳又快速飞过去几个拳头,全被梁枫闪开。
两个人的快速“过招”惹得路人频频回头,有些人面露嫌弃,但也有人为他们的幼稚行径大声笑了出来,听到笑声后,易学佳才意识到自己玩得有些“失态”,赶紧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走路了。
走到公寓楼下附近,偌大的平坦广场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易学佳看一眼梁枫手里的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拿得了吗?你拿了一路了,我来提吧。”
梁枫轻松地说:“再拿一个你也可以。”
“切……”易学佳凝视着他的宽肩,默不作声。
梁枫却猜到了她心里那点儿跃跃欲试的心思,他问:“上来吗?”也不等易学佳搭话,就弯下了腰,易学佳也不客气了,直接跳了上去,梁枫于是夹住她的一双膝盖窝,把她整个人往上颠了颠说,“跟小时候一样,一斤不多,也不少。”
易学佳一双手掌叠在梁枫的板寸头上,兴致高昂地说:“我长高了哦,多了两厘米,肯定重了的。”
梁枫背着易学佳小跑起来,迎着风喊:“我长了五厘米,这么一算,等于你没长。”
“哪有你这样算的啊!”易学佳快乐地笑起来。
“喂,易学佳——”梁枫突然高声朗读起《宠物小精灵》里“火箭队”的登场台词,“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
易学佳于是默契地接话,“我们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
“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一唱一和,大笑不止,这瞬间,都丢掉了十岁的年龄,回到了曾经那个年少的盛夏。
跑到公寓大厅门前,易学佳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张望,大厅的光照投射在他的轮廓上,清爽的短发,清秀的侧颜和细长的四肢,宽大的红色t恤和松垮的黑色工装裤以及高帮球鞋,她眯起眼睛来,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阿旬?”
梁枫奇怪地停下步伐,易学佳从的后背上跳下来,远处的阿旬也见到了她,绽放了笑容,边喊“佳佳!”边跑过来,同时出于惯性地张开双手,但易学佳敏捷地躲开了他的拥抱,并惊恐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你一直不回我消息,我在微信微博都找你,打你电话也不接,我这不是急了么?”阿旬是广东人,普通话里混着清晰的粤语口音,他身上背着一个与他后脑勺高度持平的巨大双肩包,嗓音是变声期前的少年音,和他外形很搭,“我太想你了,那你之前不是让我把你留在我那里的硬盘寄给你么?所以我就照着那个地址来找你了,还好有gps哦,我从来没来过北京!”
易学佳笑起来,“你是从来没出过广东好不好?”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巴掌脸的阿旬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像个留着男仔头的小女孩儿。
很快意识到他就是易学佳的前男友,梁枫皱起眉仔细打量起了对方,个子不高,从视觉上看甚至比易学佳还要矮一点儿,除了相貌清秀看起来年龄仿佛只有十几岁,外表上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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