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洁儿炽热的泪水渗透了朱建军本来就不厚的外套,这些温温热热的眼睛,却烫得朱建军几乎要放声狂呼。他低下头,用哥哥对待妹妹的方法,在雅洁儿额头上留下一个安慰的轻吻,在这一刻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是那样的嘶哑,他嘶声道:“我走了!你放心,在我找到战侠歌的那一刻,除非敌人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就没有人能再伤害到他!”
伸手狠狠推开了雅洁儿,朱建军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雅洁儿的宿舍,宿舍的大门被他“砰”的一声关住了。
朱建军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再看到雅洁儿那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他就再也舍不得走。他也知道,就算自己回头,就算他愿意留下来,也无法再帮助雅洁儿什么。这种明悟和无力感,让这位仅次于獠牙的第五特殊部优秀军人,胸口怎么都压抑着一口闷气。
他站在雅洁儿的宿舍外,他想放声狂吼,可是张大了嘴巴,怎么也喊不出来。最后他从怀里慢慢摸出了一封没有署名的情书,他就站在雅洁儿的宿舍门外,慢慢撕碎了那封情书。
一片、两片、三片……
朱建军将情节撕成了无数碎片,他又将这些碎纸片小心的放进了自己的衣袋中,他甚至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了落在地上的纸屑。
看到自己暗恋了几年的女人,却因为另外一个男人,因为自己曾经亲手训练的学生而动情,他甚至连出手竞争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彻底清理出局,这种痛苦明明已经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但是他是第五特殊部队训练了十五年的超级精英,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会本能的控制着自己的,让自己的身体不去发颤,让他甚至可以用一种“冷静”的态度,消除一切可能留下的“罪证”,让他就算想放声狂吼,也会因为狙击手的生存法则,而丧失了人类这种感情宣泄的方法。
这种无奈的清醒让他郁闷得只想长歌当歌,让他痛苦得只想让他给自己脸上反反正正十几个耳光。在这个时候,朱建军突然明白了自己和战侠歌的区别,战侠歌在战场上虽然够冷酷,可是他至少还是一个有血有肉有阳光笑容的男人,而他自己却已经是一台从小在第五特殊部队训练成长的战斗机器,就算是爱了恨了痛了,也只是把它们深深放在自己的内心最深处。
“战侠歌,我输了,我必须承认我输了!我输得彻彻底底,输得痛痛快快,现在雅洁儿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了!”朱建军扬起了自己的头,沉声道:“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就算是为了重新看到雅洁儿的笑容,我拚尽一切,也一定要把你活着从俄罗斯带回来!”
当朱建军的背影彻底消失后,雅洁儿宿舍的门开了,雅洁儿从朱建军刚才站立的地方,拾起了一块信纸的碎片。无论他如何的冷静,如何他接受过什么样的非人训练,在受到这样的打击在绝对痛苦中,他还是犯了一个错误,他没有拾起一片随风飘到自己脚后的纸片。
雅洁儿展开了那片不足两平方厘米的碎纸片,在它的上面,只有两个半字,但是看着那犹如刀削斧刻般苍劲有力,带着一种隐隐未张霸气的字体,雅洁儿再次痴了。
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每当她伤心的时候,每当她失落的时候,当是她生曰的时候,当她升职的时候……第二天的清晨在她的宿舍门缝下,总会有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四年了,整整四年时间,这一个没有署名的神秘男人,陪伴着她一起经历了人生的喜怒哀乐,他开导她分担她的痛苦,他陪她一起快乐,祝贺她的成功。
就是因为这样一封封信的存在,雅洁儿才能为战侠歌坚持了这么久,才能战胜一个女人面临三十岁的年龄仍然飘荡着没有归宿,不可抑制的惊慌,和想找一个男人嫁了,共建一个温馨家庭的期盼。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紧紧追出几步,望着朱建军那犹如标枪一般笔挺的身体,孤独的走向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大门,一路上那些学员向朱建军敬礼,可是当他们的手放到了额头上,望着朱建军身上的便装,他们又迟疑的放下了自己的手。雅洁儿死死盯着这个用尽所有感情陪伴了她整整四年的男人,她实在不知道,在这一刻她除了说这几个字外,她还能怎么做。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一个拥有丰富实战经验,正处于人生黄金时期的优秀军人,为什么非要老老实实的呆在学校里,做一个普通的教官。
如果感情可以用时间来衡量的话,她真的会扑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朱建军,如果爱情可以用感情来填补的话,她真的会向更适合自己的朱建军举手投降。但是……当只有十八岁的战侠歌,在晕迷前死死抱着她,喊出“女人由男人来保护”那句话,当战侠歌为了帮她出气,而拉开了一枚的手雷要和教官同归于尽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再无保留的全部倾注到那个大男孩的身上。
那种心动得几乎要晕倒,那种幸福得几乎要让她可以含笑面对死亡的悸动,那种安全得让她再无怨无悔的温柔,那三封没有任何情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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