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挑眉,“少将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赵华生听见这句话,眸子半眯了下,声色淡然:“自然是真话。”
季暖神色淡淡,道:“没见过。”
赵华生这才问道:“他们刚刚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你可以辩驳一下。”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末了漾起一个笑容,“他们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都不要紧。”
“重要的是,我是乐追欢,不是么。”
赵华生不置可否:“若我离开,你们是不是还会继续争执。”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笑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吧。”
“……哦,当然也不是这个姓韩的能决定的事。”
韩大兵没明白过来味儿,还在那各种愣比。
倒是李远,适时开口:“我们的恩怨有点难摘,如果少将有时间,能为我们调节一下最好。”
赵华生看着季暖,没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什么东西。
这个人……
赵华皱了皱眉,淡淡道:“那,就靶场吧,比枪。”
“男人就该用男人的解决方式。”
季暖挑了眼梢看他:“唔,赵少将这是来为妹妹找场子来了?”
赵华生神色坦荡,声音掷地有声,淡淡吐出来一个字。
“是。”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表情是云淡风轻,淡笑道:“那还真是够不要脸的哦。”
赵华生皱眉,冷声道:“你说什么?”
季暖:“没什么。”
“就是在说,看过那么多官儿,头一次看到这么闲的蛋疼的。”
赵华生不像是因为她这些话生气的样子,只是哼笑一声,道:“嘴上倒是挺厉害,怪不得秀儿占不到便宜。”
“饶过你这一次……看在你身板不怎么好的份儿上。”
季暖:“啧……对于你们家秀儿来说,没占便宜就等于吃亏了呗。”
赵华生闻言定定地看着季暖,目光里面全都是压迫性。
“你很狂。”
“但是,你要明白,无论在哪个世道上,狂,都是需要资本的。”
“不是站在一个有身份的女人背后就可以趾高气昂了。”
季暖笑了笑,没说话。
韩大兵没眼力见儿,看着这个场面,只当乐追欢是因为太狂了而被少将训成屎。
耳听着少将是来给赵秀找场子的,他能不兴奋?
“少将,咱们去靶场比试的时候一般都带赌注,哪儿有空着彩头去靶场玩的?”
赵华生没有拦着,甚至还开口问道:“你想要什么赌注?”
韩大兵笑得见牙不见眼,贼兮兮道:“谁输了就自己打自己一个嘴巴。”
这个赌注明显就是在找事儿了。
平常也就赢个衣服赢个钱,这次明显是带着侮辱人的兴致的。
……尤其是在季暖刚刚说自己没见过枪的情况下。
赵华生饶有兴致地看她。
季暖弯了弯眼睛,笑眯眯道:“欺负人啊这是……”
赵华生:“你倒知道不逞强。”
“但你也听见了,男人么,不带彩头去不合适。”
“你提一个赌注来看看。”
季暖沉吟半分钟,道:“仨吧。”
赵华生皱眉:“什么?”
季暖笑道:“谁要输了谁就自己狠狠地给自己三个嘴巴。”
闻言,韩大兵哈哈大笑。
“哈哈哈少将你听见了没,这小白脸自己找死啊!”
“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最后在赵华生冷冷地目光中噤了声。
赵华生看着对方那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的脸色,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甚至还有一种韩大兵等人会输的感觉。
……
一行人在去靶场的路上受到了不少注目礼。
也受了不少真礼。
不过那些真礼都是敬给赵华生的。
但是韩大兵头一次走在少将身边,这么一路走过来竟然让他有些飘。
他不错过任何一个跟上司搭话的机会。
“少将,听说你们这次把遥望坡那边给打下来了?”
这件事大家都听说了。
虽然没有逮着乐追欢那次夺到的地盘重要,可蚊子再小也是肉。
怎么着大家也是高兴的。
即便还没有所有人凯旋,不过那边基本上已经稳定,可以说是真真切切地被北方给吃掉了。
所以这件事你传我我传你的,早就传遍了整个北阀。
赵华生闻言,淡淡道:“嗯。”
韩大兵道:“听说那边守着的是王三信,在敌方挺有名气的,这次是不是不大好打?”
赵华生没说话。
好打么……好打的要命!
简直说是游刃有余也不为过。
主要是他在那边,总是莫名收到一个电报,这电报都是一个人发过来的。
每次的电报中都带着五个字“我是我祖宗。”
所以那边他们这种知情人大约明白。“我祖宗”应该是类似那个人或者那个组织的代号。
一个从来都没听过的,很……特殊的称呼。
他们每次谈论的时候都只说匿名人来了份电报……总不能说“我祖宗来电报了”吧……
忒特么瘆人。
他们对于这种信息的事,大多是宁可信其有不信其无。所以那个电报来说敌方要攻击他们哪里,他们哪里都会或多或少加强一下防守。
结果次次都中。
甚至有几次还指点他们去哪打比较容易挫伤敌方,他们推理完,觉得可信的便试了。
……屡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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