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平常人,自然会怀疑书里有诈,然陆之画自己就是使毒的行家,自然不怕夜子玄动什么手脚,也自信无人敢在他面前动这等手脚,遂打开翻了翻,果然记载的集中药物都是生平未见过的。
“我一向自负神医谷医术毒术独步天下,不想天外还有天。”陆之画感叹了一句,又对夜子玄道:“你很好,恩怨分明言而有信,我侄女儿跟了你也算是慧眼识英了。”
夜子玄淡淡一笑并不答言。
对于陆之画回护李梦蝶,他不是不能理解,便是陆之画与上官颜夕的母亲有过同门师兄妹的情谊,却也是至少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且他与上官颜夕素昧平生,实在不能因为一个师叔侄的名分就让陆之画弃自己的徒儿于不顾。
只是理解归理解,他却无法轻易放过李梦蝶。
陆之画也理解夜子玄的心情,他自忖若是换了自己,有人伤害了他心爱的女子,必然也是要那人付出代价的。
想通了这一点,陆之画也不想再追究夜子玄打伤李梦蝶的事,且若是旁人,受这么一掌自然是必死无疑,李梦蝶却不会,他方才已经保住了她的心脉,只要速回神医谷,自然有把握让李梦蝶留下一条性命。
他慢慢叹了口气,“你将她打得半死,也算给我侄女儿报了仇了,我自带了我徒儿回去,她此生是不可能再离开神医谷了。”
夜子玄看了陆之画的施救手段,已经知道李梦蝶暂时不会死了,便道:“李梦蝶此人诡计多端,若论心机谋略,您未必是她的对手,她若再设法回来,我虽然不怕却也嫌麻烦,且再有下一次,我再不会容许她活着。”
“老夫敢担保,她再也不会行什么阴谋诡计了,你这一掌太过狠辣,若是换了平常人早就死了,她没有当场毙命,还是因为之前老夫救她的时候给她服过一些特殊的秘药,能护住心脉得保一时不死,只不过便是救了回来,以后脑子大约也会不灵光了,确切的说,我这徒儿以后便是个傻子了。”
夜子玄目光闪动,默了半晌方道:“既然是您这么说了,我姑且相信,您带她回去吧,只是等夕儿醒了,我却不会告诉她关于您的事,也免得她伤心。”
陆之画知道自己此番维护李梦蝶已经把夜子玄得罪得狠了,他虽然不怕,却也觉得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听了这话也不答言,只淡淡点了点头,便抱起李梦蝶转身离开了车池皇宫。
秋若一直陪在上官颜夕身边,看她昏睡不醒,心中也有些发愁,外面发生的事情她虽然看不见,却也隐约能听到一两句,看夜子玄回来,忙道,“主子一直不醒,也不知那药到底是不是真的。”
夜子玄却道:“陆之画并不是这等人,他若是不想救治夕儿,直接拒绝就是了,没必要演这么一出,既然他说过要睡一会,这时间大约是因人而异的。”
秋若默默点头,夜子玄便在上官颜夕床边坐了下来,静候她醒来。
上官颜夕只觉得整个人都像被放在火上烤一般,往事在脑海里如走马灯一样闪现,她又回到了那一日,她一袭华服跪在刑场上的那一日……
“你……为什么?”她满心里不解,只想质问易少君,只想把前世里没说完的那句话说完,“阿君,你……就这么恨我?恨不得,亲手杀了我?你知道,我明明这样的爱你!”
秋若大惊失色,忍不住看向夜子玄,夜子玄早已面如死灰。
秋若少不得解释两句,“不是的,主子跟那易少君……”话音未落,只听见上官颜夕又喃喃道:“少时盼,晚来伴……小镜梳妆,一梳到白头……”
秋若只恨不得扑过去把上官颜夕的嘴捂起来,她也不知道这位主子是怎么回事,明明在南月的时候跟易少君关系冷淡,怎么如今却又……
夜子玄已经艰难的站了起来往外走去,秋若急忙拦在他面前,“陛下,您听奴婢说一句,我家殿下绝不是这个意思,她其实……她……”易少君抬起一只手打断秋若的话,唇边挂着一抹惨笑,“好好照顾你主子,她若是醒了,着人去跟我说一声。”
吩咐完了,他大踏步往外走去,不知不觉间眼角已经沁出泪来,伴云跟在后面一溜小跑,一个字都不敢说,一径回了乾安宫,底下伺候的众宫人都吓了一跳。
夜子玄看都不看这些人,只管进了日常起居的西配殿,随雨要跟进去伺候,伴云一把将他拉住,也不敢说话,只微微摇头,随雨心知事情不对,也不再进殿,只小声问伴云,“这是怎么了?”
伴云脸色也十分不好看,手往西边颐和宫的方向一指,同样小声道:“也不知那个主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睡梦里居然惦记起那易少君来了,胡言乱语的把陛下给气着了。”
一席话说得随雨好奇心起,“都说了什么?”
伴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我站得远,没听清,总归能气着咱们陛下的,想来必是些好话儿了。”
随雨想象了一番,少不得也是唉声叹气,一时又为夜子玄抱不平,“陛下这心心念念的可都是为着她,那易少君又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她这样?”
颐和宫里,上官颜夕已经醒过来了,她星眸半张神情还带着些迷茫,“秋若?”
秋若忙回道:“主子,您醒了?”
“我睡了多久?感觉仿佛睡了许久似的。”
秋若强自笑道:“其实也没多久,不过半个多时辰,您饿不饿?我去吩咐厨房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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