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甲子虽然说的真诚,但陈果儿却并没有真的傻到完全相信。
再大的恩情,也有耗空的一天,能结交上这样的人本来就是她的造化,她要做的是怎么能把双方的关系走的更近。
最好能紧密相连,虽然这有点难。
向来只有利益的交叉,才能将双方牢牢绑在一起,但是陈果儿目前没有那个能力。
所以她只能另辟他径。
而不是消耗曾经的那点恩情。
随即,孔甲子又像是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一样,“临山镇不过是小地方,九爷一句话,谁敢不给面子?以姑娘和九爷的交情,此事又何须找他人?”
整个辽南府都是赵家的地盘,更何况临山镇就在赵九眼皮子底下,陈果儿想找人镇场子,赵九无疑是最佳人选。
她何必又大费周章的找上他?
孔甲子疑惑。
陈果儿笑了下,“九爷军务繁忙,我开铺子只是小事,怎好去麻烦九爷。”
她细白的手指摩挲着描金的茶杯边缘,有些话她不方便说,只好转移话题。
孔甲子也看出陈果儿在顾左右而言他,唇边勾起了一丝笑意,端起茶盏喝了口。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外面偶尔传来的调笑声。
“莫不是因为京城里新来的巡按?”沉默了片刻后,孔甲子道:“听说这位巡按姓胡,是临山镇胡亭长的族兄。”
孔甲子看着对面的陈果儿,温和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一身男子装扮的她少了平时的娇俏,却多了一丝书生气,越发令人不舍得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陈果儿猛的抬起头,眼里带着一丝惊讶,孔甲子也知道?
那天赵九送她回来的时候,路上六子不止一次来催他快些回去军营里,当时陈果儿就听说了什么胡巡按来了,并且要赵九亲自去迎接。
当时六子的脸色很不好,似乎对那个胡巡按有很大的意见。
后来陈果儿偷偷打听了六郎,才知道了一点大概。
前些日子,金国虽然败退,并且递交了降表,但是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致使他们一直没有退兵。
据说是退兵条件没有谈妥,本来这事应该是镇北王亲自出面,毕竟是在辽南府的境地。
或者由赵九出面跟对方协商。
但是朝廷里却派来了胡巡按,协助议和之事,这就等于分了赵家军的功劳。
仗是赵家军打下来的,但是双方议和却启用其他人,这就等于赵家军辛苦打下仗,功劳却记到了别人的头上。
只是图做嫁衣。
没有人会忍受。
虽说只是协助,但却好像是鸡肋,完全没有必要。
胡巡按自然要住到军营里,赵家军的将士们自然也都知道了消息,纷纷替赵九不值,甚至军心动荡。
差点引发哗变。
所以那天赵九着急的将陈果儿送到临山镇,就急匆匆的走了,而且这几天一直都没有派人来接她,他也没来看她。
胡巡按是朝廷派来分赵九的功劳的,他又是胡亭长的族兄,所以这事就复杂了,牵扯甚广。
一个闹不好会闹到朝廷上去。
如果这个时候赵九再出来帮陈果儿撑腰,以权势压制胡亭长,势必会牵扯出更多的麻烦。
这也是陈果儿不想让赵九帮忙的原因,而并非她争强好胜。
赵九的权利固然大,但是他同时担负的也更多,陈果儿帮不上他的忙,只能尽量不拖他的后腿,这是她能为他做的。
所以面对孔甲子的话,陈果儿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孔甲子却替她说了。
“若是子平出面,胡家兄弟说不定会以此为借口,从而牵制子平。”孔甲子眸光慵懒,唇畔含笑,“届时一纸奏折上去,至于借口么,可以说子平以权谋私,甚至给他扣上个通敌的帽子也说不准。”
其实孔甲子这话说的有点严重了,胡巡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胡言乱语,他要真敢说,连临山镇都出不去。
但是他一定会在其他方面给赵九下绊子就是了,毕竟他来就是为了争功。
对赵九越是不利,对他就越有利。
而且赵九也不能真的杀了胡巡按,杀一个人容易,但是后续事宜却不好处理,朝廷那边没法交代。
陈果儿沉默不语,这些她帮不上忙,只能尽量不添乱。
对于孔甲子能说出这些话,倒也没觉得奇怪,赵九说过,他和孔甲子幼年就认识。
孔甲子知道他的字也没什么奇怪的。
孔甲子则是看着陈果儿平静的小脸,他方才故意说了子平,而没说九爷,就是想看看陈果儿的反应。
子平是赵九的字,只不过辽南府的人都知道九爷,却不知道他的名和字。
看陈果儿的样子,显然是知道的,看来赵九倒是告诉了她不少。
孔甲子端起茶杯喝了口,努力压下心底那一丝丝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情绪。
“听说……”孔甲子一笑,“胡巡按在京中跟国舅爷走的极近,这次他能顺利前来,还是国舅爷请旨上奏的。”
陈果儿看向孔甲子,丝毫不怀疑他乱说,身为天下第一帮的帮主,他的消息渠道肯定可靠。
之前陈果儿也听说过,赵九和国舅爷之间有嫌隙,甚至她第一次救下赵九的时候,就是国舅爷的人刺杀他。
两人之间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怪不得朝廷突然派人来,感情又是那个国舅爷在捣鬼。
“若是子平替你出头,会直接把你暴露在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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