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姐妹这边正说着话,就听到前面乱哄哄的,好像有人在吵架。
“咋地了这是?”陈莲儿也往外瞅,“好像有人吵吵呐?”
李秀凤也摇头。
陈果儿从炕上站起来往外走,在门口看到一个伙计,叫住了他问发生了啥事。
“没啥事,就是对面德广楼的韩德广,非说咱这酒兑水了,这不是找茬吗?”伙计一脸的苦瓜相,“三少爷和李掌柜在前面一个劲的说好话也不行。”
陈果儿眉头微蹙,德广楼?
那不是对面的酒楼吗,前任胡亭长的小舅子开的。
“你说的这个韩德广是德广楼的东家?”陈果儿道。
伙计点头。
陈果儿往前面看了眼,“今天咱们铺子新开张,图个吉利,就给他换一壶吧。”
伙计摇头,“才刚李掌柜亲自把咱铺子最好的女儿红给送去了,结果这位爷非说咱唬弄他,都喝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泼了李掌柜一脸。”
陈果儿眉头皱的更紧了,同行是冤家,这个道理谁都懂。
但大家伙各人做各人的买卖,韩德广这是上门来踢场子了?
“走,看看去。”陈果儿沉声道,说着率先往前走。
刚从后门进来,就听到一个粗嘎的,好像鸭子一样的声音吵吵吧伙的,“这什么玩意,你们仙客来这么大的买卖,就卖假酒?”
“这里面兑水了,唬弄爷?咋地,爷花不起银子是咋地?”
“把你们东家叫来。”
陈果儿分开人群走过去,就见一个瘦几旮旯,獐头鼠目的男子正对着李二狗指手画脚。
一身紫色绣牡丹花的杭绸袍子,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像个猴子一样。
陈果儿知道这个就是韩德广。
“这位爷,请嘴下留德,我们仙客来最讲究诚信,怎么可能卖假酒?”李二狗顶着湿了一半的褂子,跟韩德广据理力争。
三郎也站在一旁,“九爷和胡大人都在楼上,我们根本不可能卖假酒。”
哪知道三郎不说这话还好点,韩德广顿时咋呼了起来,“你们这是仗势欺人,还没等咋地就拿当官的吓唬人来了?官字两张口,我们说不过你们,可不代表你们就有理。”
“对,你们这是欺压老百姓,俺们不答应。”
“退银子,有人撑腰就了不起咋地?”
后面不少人跟着起哄,都是韩德广带来的伙计,以及一些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四周众人议论纷纷,韩德广的话很具有煽动性,百姓怕见官,是因为惧怕当官的权利。
也正是因此,更有些人仇视仗势欺人的人,哪怕与他们自身并没有利害关系,还是会从心理偏向同一阶层的人。
这是刻骨的偏见。
韩德广面带得意,撇着嘴打量着狼狈的李二狗,以及面红耳赤的三郎。
“俺没那意思……”三郎急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想向四周众人解释,可当看到那些人不满的眼神,顿觉说什么都是白搭。
“那你是啥意思?”韩德广得理不饶人,“不是你说九爷和胡大人在上面的?我还就不信了,九爷乃我辽南府守护神,胡大人是临山镇父母官,他们会跟着你们坑壑一气,欺压咱普通老百姓。”
韩德广这话说的极其高明,先是给赵九和胡亭长戴了一顿高帽,将他们撇清关系。
然后再说陈果儿家卖假酒的事,如果这时候赵九和胡亭长站出来帮忙说话,那就是官商勾结、弄虚作假、欺压百姓。
他是逼着赵九和胡亭长回避。
否则因为一个铺子,弄的民怨载道,对赵九和胡亭长都没好处。
四周围观众人再次起哄。
李二狗看了三郎一眼,带着责备,才刚他之所以没提这事,就是因为怕惹出这种闲话来。
现在可倒好,三郎先说出来了,叫对方抓了小辫子。
三郎也急的不行,他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是对方硬要曲解,只是现在他有理也说不清了。
陈果儿站在后面,将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秀气的眉头微微挑了挑,这个韩德广倒不完全是个酒囊饭袋。
刚要过去,就见六郎和马武从上面下来了。
他们是奉了九爷的命令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顺便把闹事的人解决了。
陈果儿见两人满脸的戾气下来,赶紧拦住了他们。
“果儿,这人瞎放屁,你别管,出了事有九爷兜着。”六郎皱眉道。
马武也点头,谁不知道果儿姑娘是九爷的人,在这里闹事,那就等于在九爷头上撒野,不给他点颜色,他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这事不能乱来,再说因为这点小事也犯不上,那是给九爷抹黑。”陈果儿摇头道:“我自己能处理,实在不行你们再上。”
陈果儿这么说了,六郎和马武也只好退到一旁。
陈果儿转身来到韩德广跟前,微微一笑,“这位客官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对我说,只要我们能办到,一定尽力解决。”
陈果儿言语得体,落落大方,站在韩德广面前,虽然个子不高,但身上自有一股气势。
韩德广瞄了陈果儿一眼,认出来她的身份,前些日子陈果儿在海边跟“海神大战”的时候,他也去了,远远的见过。
“你就是那个天命之女吧?”韩德广的声音从鼻子里哼出来,“你们跟官府怎么勾结我不管,可你们开门做买卖,就不能唬弄人。爷我大把银子花了,就图个买假酒?这说不过去吧?”
他每句话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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