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之内。
似乎哭了很久,泪未干,他们却知道他们不能再停留。
舒子尧轻轻放开慕依然,面无表情,随后走到一边,看着地上那抹被血液染红了的白纱,眼神一闪,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手腕的血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流动,那个蛇形小包再一次融入了她的身体里,被冰冻的血液,再一次因为它而慢慢活跃起来。
她的身体依旧没有温度,可是却渐渐释放了藏匿的呼吸。
一抹月白风清,怀里白纱清扬,红血弥漫,太过刺目。
舒子尧面无表情,眼底沉如死水,那张俊美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冰窖之中,变得诡异起来。
终于,他抬动了脚步。
慕依然擦干眼泪,一个踉跄从地上站起来,暗暗咬牙,手中凝聚内力,往两边用力一吸。
“咻!”
“咻!”
两个光影闪过,地上的灵珠和血玉镯被内力猛然带起,落入了慕依然的手中。
慕依然将东西收好,跟了上去。
眼角的泪水终于止住,却依旧有水雾迷糊了她的眼。
来到冰窖边缘,舒子尧停住了脚步。
这个石门是他从很远的地方专门找来的石头,坚如钻,可是现在,石门却接近破碎,可以看得出,打这个石门的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慕依然亦是冷冷的看着,随后上前,长袖一挥。
突然,冰窖之内的力量被猛然散开,周围那些维护性的力量突然消失不见。
她上前,按动了那唯一的机关。
“轰……”
一声轰响,石门缓缓上移,除却冰窖的冷气,终于有了温和的力量缓缓传来。
舒灏翎等得心死,却在最后一刻,他听到了一声轰响。
他下意识的抬眼,入眼的就是那双月白色的靴子和那抹飘落在地的轻纱。
石门缓缓上升,渐渐的显露了他们的身姿。
女子一抹淡紫色,那张脸跟周围的空气一样,如若冰霜。
或者,比冰更冷。
男子一抹月白,他的脸白到透明,犹如来自地狱的幽灵。
他的眼,从未有过的情景,没有一丝波澜。
他现在就是一个移动的雕塑,仅此而已。
此时此刻,他怀里抱着一抹白纱。
白纱之上,血液弥漫,外露的两天手臂,那血淋淋的刀口,太过刺目。
舒灏翎身子一僵,看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仿佛没有生气一般,他连上去的勇气都没有,身子害怕到麻木,停止了颤抖,却只能看着。
舒子尧面无表情,他轻轻抬眸,缓慢的抬动了脚步,那个方向,刚好对着舒灏翎。
舒灏翎看着,呆呆的看着。
终于,舒子尧走到了他的面前。
舒灏翎看着他,随后低头。
怀里的女子睡得很安详,她的嘴脸挂着笑容,却带着苦涩,她整张脸都没有了血色,可是却依旧笑着。
舒灏翎看得懂,她扯动的嘴角,最后叫的是他的名字。
“汐……汐……”
此时此刻,他却害怕叫出她的名字,因为,他知道她不会应他。
舒子尧面无表情,伸出了手,怀里的人儿,自然而然的递向了舒灏翎。
舒灏翎的心房在颤抖,第一次,他如此恐惧触碰她的身子,可是,身子却如此不听话,他伸了手。
接过。
她的身子很凉,没有一丝的温度,就好像,没有生息一般。
“滴答!”一滴清冷从舒灏翎眼角滑落,刚好落在白水汐那苍白的脸上。
他看着她,这一刻,连生气和心痛都忘了。
舒子尧依旧面无表情,他却终于启动了他薄凉的唇瓣:“我们……败了。”
四个字,沉如魔音。
舒灏翎身子一僵。
舒子尧瞥了他一眼,僵硬的转过身。
“三年的平安,够了。”
七个字低沉到听不见,可是却一个个的刺在舒子尧的心头。
这是喜,可是他们却用了太多东西来换。
舒灏翎一愣,下意识的低头。
“汐儿……”呢喃着,却依旧不敢动。
终于,他还是伸出了手,小心得碰上了她的脉搏。
微弱到感受不到,似乎没有,可是,那怕微弱无章,它却依旧跳动着。
“砰!”舒灏翎突地跪在地上,猛地一把抱紧怀里的人儿,眼角的泪水终于滑落。
他整个人扑在她的身上,激动的的泪水湿了她的身。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奢望的,只是她活着就好,再不敢奢求其他。
活着就好……
“呵!”舒子尧笑了,稍稍侧过的容颜,从未有过的冰冷。
看着地上的那抹白纱,连心痛也忘了。
终于,他转过身,抬动了脚步。
她的活着,是用什么来换的?
父王,你可知道,如果没有你的破坏,小研不要悲痛欲绝到让火蝴提前发作,我们便不会感应到她的心痛,所以就不会半途而废。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我们就成功了。
可是,一切因为你。
究竟你……何其无情。
慕依然瞥了舒灏翎一眼,眼底恨意一闪而逝,最终,却回归于平静。
舒灏翎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他唯一庆幸的,就是怀中的人儿还活着。
其他的事,又怎么比得上一个她。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哭得像个孩子,泪水诠释了所有的庆幸。
……
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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