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驱车赶往医院。
他非常庆幸自己今天一时兴起，买了车。不然这三更半夜的，哪里能找到出租车呢？
他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打。
不过，这件事很奇怪。
夏生对于自己的医术非常有自信，这个神医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再加上他近些日子也没有懈怠修行，医术增进了不少。
所以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说，白天他医治的病人出了问题，这是没道理的。
肯定有哪里不对，夏生思索着，到底为什么会突发状况呢？
算了，多想无益，还是到了医院再说吧。
他叹了一口气，踩下油门，在夜深无人的街道上狂飙。
等他在医院地下停车场锁了车，上楼去职员室穿好白大褂，匆匆赶往急诊手术室的时候，路上碰到了白天和他一起的一个护士。
这个护士满脸煞白，额间汗珠不停地往下滴落，看起来非常紧张而惊慌失措。
夏生问她到底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那个人，突然就浑身痉挛……谁也查不出原因……”小护士脚步不停，结结巴巴地说。
“夏，夏医生，请你一定要……”她都快哭出来了，“不然那家人放话，说如果病人出事，整个医院都要陪葬。”
夏生稍微安慰了几句，边走边陷入思索。
这种仗势压人的行为固然不爽，但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重要的是，搞清楚病人为什么会出事，然后治好他，再然后才是算这笔账的时候。
理清了思路，夏生整整衣领，面色沉静，推开门走近了手术室。
白天的病人就躺在手术台上，身上接了各种仪器，指示灯不停闪烁，机器发出有规律的滴滴声。病人的身边，围了一圈手足无措，大汗淋漓的医生。
显然，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们根本找不到病因。
现在这个病人张着口，留着口水，两眼上翻。虽然四肢都被固定了，但是身子还在扭动，说明痉挛得非常厉害。
“让开。”夏生沉声说，众人给他让出一块地方。
他没管身后战战兢兢的小护士，先是环视了一圈各种仪器，看样子各项数据都没什么问题。
既然表征看不出来，那就说明应该是内因。
他手放在病人的脉搏上，静静感受了片刻，然后收了手，长舒一口气。
“癔症而已。”他简短地说，眼睛扫视了着病房里所有医生的脸，“你们谁接触过病人？”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夏生见没有人回答，便先抽出银针，在病人身上十几处穴位上扎针，暂且抑制住病人浑身抽搐的状况。
他阴着一张脸，厉声说道：“还想装傻吗？这种癔症是心里暗示造成的，只有接触过病人，才能给他这样强烈的心理暗示！”
他紧紧盯着每一个人的脸。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最好自己站出来！我知道，很多人都嫉妒我神医的名声。你们背后怎样对我诽谤贬低，我都不管，但是擅自做这种事情，让整个医院受到牵连，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夏生大吼：“站出来！”
手术室里一片死寂，谁也没想到，仅仅是嫉妒夏生，这个人就可以恶毒到不惜把整个医院拉下手。
可是并没有人主动站出来。
想想也是，现在又没有确凿的证据，主动站出来不仅会成为众矢之的，而且肯定以后的职业生涯也会受影响。站出来的才是傻子。
“那就调取监控吧。”夏生淡淡地说，“机会我已经给过了，看看谁接触过病人，一个一个排查，总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的。”
医生们没有异议，夏生瞥见，其中某一个人的神情有些异样，似乎在发抖。
但是在具体证据出来前，还不能盖棺定论。
夏生摇摇头，跟着走出了房间，与众人一起去到监控室里。
结果出人意料，根本不用排查，在夏生医治完这位病人之后，病人家属就留下一个护工。当这名护工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又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溜进病房，过了几分钟，又蹑手蹑脚、东张西望地出来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夏生之前发现的，神情异样的医生。
除了这个人之外，没有别人接触过这位病人。
事情水落石出，所有人都用愤恨的目光看着这个人。这个中年医生汗津津地，连忙补救：“我就是进去看了一下病人。我平时一直仰慕夏神医，就是想看看夏神医怎么治好他的，学习一下经验。”
没有人说话。
这个中年人越来越紧张了，他指着夏神医，口不择言：“结果没想到，夏神医不是神医，而是庸医。治标不治本。当时看着没大事的病人，到了晚上却浑身痉挛抽搐。真是白瞎我仰慕他这么久。”
夏生静静地看着这个小丑滑稽的演出。
等到中年人被夏生盯得浑身发毛，话都说不出口之后，旁边又有人发话了。
“我说。”那人阴阳怪气，“你平时不是最讨厌夏生了吗？现在怎么说仰慕他？”
“对对。”有人附和道，“你说过夏医生名过其实，有点小本事就洋洋自得，功夫不扎实。”
“很多人都知道你私底下埋汰过夏医生的事情。”
众人七嘴八舌，这个中年人双腿发抖，最后竟然两眼一翻，精神受不了这种重压，当场昏厥过去了。
“也不过一个废物。”夏生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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