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男子语气平和,其中不带半点怒意,但刘怡卿却不会轻易放下警惕,毕竟他万般无耻,连妇人洗澡的木桶都敢钻,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这么一想,女人白皙的面皮涨得通红,窈窕的身子也微微发着抖,看起来如同雨水拍打的娇花那般,让萧恪心中生出几分采撷的yù_wàng。
“刘小姐何必动怒?当时若不是你在山间口吐虚言,萧某也不必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泾阳,就是为了寻到你的踪迹。”
俗话说的好,寡妇门前是非多,和离过的女子亦是如此,刘怡卿不愿意让父母担忧,现下即使她内里烧起团团烈火,也竭力控制着音量,免得他们的对话被旁人所闻,再生出不少风言风语,让爹娘难以自处。
“萧公子,当初在上云山发生的事情,妾身早已忘在脑后了,不管是谁问起都一概不知,肯定不会泄露出不该说的消息……”说话时,女人莹亮的杏眸上蒙上一层水雾,看起来尤为娇怯可怜,再配上红润且不住张合的唇瓣,让萧恪不由眯了眯眼。
刘怡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打小她就知道自己的模样算不得漂亮,再加上身量一日一日丰硕起来,更添几分自卑。就连那卑鄙无耻的徐岳成,也是看中了姨娘娇美艳丽的容貌,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恶事。
正因如此,她也没有往别处想,只以为这人是为了斩草除根,方会一路追回来。
此刻刘怡卿微低着头,时不时偷瞄萧恪一眼,见男子紧抿薄唇,仍没有开口的意思,压在心口的大石不止没有消失,反倒愈发沉重不少。
手指紧紧攥着袖襟,她试探着问了一句:“萧公子,您到底想做什么,不如给妾身一个准话,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苦一直吊着妾身?”
“杀人不过头点地,没想到刘小姐看似柔弱,竟有此等过人的胆识,连死都不怕,又何须惧怕萧某?”
此时此刻,那缕发丝依旧贴在颊边,萧恪掌心发痒,顺手将黑发挽到而后,这样简单的动作却将刘怡卿骇了一跳,噔噔噔往后连退几步,满脸尽是愕然。
亏得现下正是晌午时分,普通百姓大都在家吃饭,米铺中也没有客人,否则这副场景若是被旁人看见了,当真是百口莫辩。
“萧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怎的,刘怡卿脑海中又浮现出在庵堂中发生的事情,当时她衣衫不整,发髻散乱,本打算沐浴后好生歇息一番,哪曾想有不速之客突然闯入房中,掐着她的脖子,非要利用自己躲避灾祸,委实无耻。
指腹划过粉颊,柔腻的触感让萧恪格外满意,“随手而为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闻言,刘怡卿眼底的怀疑仍未消散,细眉紧紧皱着,没吭声。
两人相对而立,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米铺中的客人渐渐多了,抬眼瞥着面前仿佛木桩的男子,她甭提有多心焦了,掌心渗出一层细密汗珠,又黏又腻。
好在萧恪虽生了一副冷心冷血的脾性,但在面对刘怡卿时,不免生出几分柔意,也舍不得让女子为难,勾了勾唇道:“近段时间我会留在泾阳,此地人多眼杂,还望小姐明日得了空,离家见上一面。”
话落,他也没有多留的意思,大步流星地离开店铺。
目光落在男子逐渐远去的身影上,刘怡卿不由撇撇嘴,觉得他脑子怕不是出了问题,觉得米铺不太方便,也不留下地址,她又并非能掐会算的神仙,哪能找到人?
转念一想,这对她来说倒是难得的好事,毕竟寻不到踪迹大可不必前往,届时就算姓萧的心头憋气,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刘怡卿心情大好,红嘴儿微张,不由哼起了小曲儿。转眼又过了半天,刘父刘母回到家,生怕女儿累着,便让翠芙将人带回小院歇息。
一夜好眠。
翌日女人刚睁眼,丫鬟便端着铜盆走了进来,将盆子放在木架上后,无意间瞥见了枕旁的信封,讶异道:“小姐,您要给谁写信,怎么把东西放在床上了?”
听到这话,刘怡卿这才注意到距离她仅有一寸之遥的信笺。
心里咯噔一声响,她急喘了几声,嘶哑开口:“这是给素娘的,我还没写好,过些时日再往外送。”
用花皂仔细洗了脸后,趁着翠芙去端早膳的档口,刘怡卿急急忙忙把信封拆开,发现里面只有寥寥数语:申时三刻,护城河畔,杨柳岸下。
暗暗啐了一声,因为怕被旁人发现,她三两下将薄薄纸页撕得粉碎,等丫鬟进来时,那张白净小脸儿上寻不到一丝痕迹,看起来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
就算表面上镇定自若,刘怡卿心里不免有些害怕,昨日凑得近了,她看得一清二楚,姓萧的筋肉结实,骨骼健壮,再联想到他被追杀的过往,不必细想便能猜到此人武艺不错。刘家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经商赚了些银子,却也认不出这等刀口舔血的江湖人,万一自己爽约,他迁怒到爹娘身上,该如何是好?
提心吊胆到了晌午,她寻了由头将翠芙留在小院儿,戴着帷帽,独自出了门子,往护城河畔走去,一路磨蹭生怕碰到那尊煞神,但天不遂人愿,眼见着站在柳树旁的挺拔身影,她面露懊恼之色,低低呻吟。
像是察觉到女人的目光一般,萧恪忽地转过头来,幽深黑眸直勾勾地盯着青衣女子,周身散发的气势让人浑身发颤。
“过来。”他道。
深深吸气,刘怡卿知道自己不能拒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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