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顶的六位守楼奴,望着天空上的巨变,额头纷纷都渗出了汗水,他们为这一天已经准备了接近二十年,然而真要面对的时候,依旧觉得紧张万分,身处于法阵之中的范重楼说道:“不必惊慌,天劫没那么快落下,传功至少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足够我们准备了。”
年龄最小的冯六担忧道:“先别说我们能不能档下天劫,司徒老先生这是打算一身修为都过继给少爷,我怕少爷承受不住啊,毕竟上三品的天阶修为,那真气可澎湃的不像话,一股脑全都输送过去,少爷顶得主吗?不会爆体而亡?”
“司徒老先生用了十七年时间,以棋子为契机,不断的打磨着少爷还未开窍的气海,这就等于一个空瓶子不断被挎大,如今少爷身体就好像有一个深坑,司徒老先生以真气灌输进去,填满是理所当然,可就怕溢出来,到时候真气失控,确实很危险啊。”董三开口道。
范重楼说道:“那小子连凤凰圣光都可以接纳,区区真气灌输应该不在话下,再者说了,这些年虽然用丹药延长了司徒的性命,但是他已经病人膏肓了,此时再不传功就没有机会了,我那孙子想要一步入天道,除了这个办法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听到这话,六位守楼奴纷纷露出惋惜的表情,虽然与司徒文没有深交,但好歹二十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得知他命不久矣,纷纷都有些心伤起来,毕竟自古英雄相惜。
守楼奴中最年长,修为也最为出众的乔一问道:“老范,你说少爷能得到司徒文一生修为多少?”
范重楼想了想说道:“约莫是十之六七。”
董三震惊道:“那少爷的气海岂不是冠绝天下?”
范重楼摇头道:“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去消化,毕竟司徒这家伙是用了好几十年的时间才达到接近天人的境界,我那孙子只要能靠这个机遇入地阶,那就是稳赚不赔。”
乔一说道:“咱们用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给少爷体内挖了一个深坑,总算是到了今天了,司徒先生的真气会如这场大雨一般冲击而下,盈满便要益出,吸纳半数已是天大福运,这样也好,司徒先生还可以留下一半真气,至少是不会当场气绝,否则就显得咱们范家太没有人情味了。”
范重楼摇了摇头道;“司徒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这些年修炼的功法都是为了我那孙子而准备的,所以不管我那孙子最终能接纳多少,司徒都会将一身修为尽数散去,滴点不剩。”
董三脸色惨白道:“难道今晚司徒先生就要圆寂了?”
“逆天而行,怎么可能一点代价都没有,这个计划从我一开始遇上司徒那天,就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没有人强求他,这是他的选择,他自己也无怨无悔。”范重楼叹了一口气道。
当年救回司徒文的时候,对方已经形同活死人,一心只想跟着心爱的姑娘去赴死,是范老爷子给他活下去的目标,而这个目标就是狠狠的打一下燕家人的脸,司徒文本就烂命一条,自然就答应下来,所以双方一拍即合,这将近二十年时间,下棋只是借口,司徒文借着棋子打磨范太闲的气海,这也是为何范太闲没有任何武力,却可以在紫金山上接纳凤凰圣光的原因,此时范太闲就如同饿汉一般,真气便是他的食粮,再多他也吃得下去。
冯六听到范重楼这样说,苦笑一声道:“司徒先生这是何苦来哉,原本以他的天赋修为,只要这二十年潜心修武的话,至少能成为公孙无敌那样的存在,却为了一女子画地为牢,一辈子不曾踏出第一楼,说到底都是为了一个情字啊。”
情字可误人,情字可杀人。
范重楼看了看天空,喃喃道:“要开始了。”
范太闲离开第一楼之后,回程途中,忽然晕倒在地,倒在了地上,他并不知那老白干是爷爷故意让他偷去的,里面早就做了手脚,会晕倒是理所当然,范太闲眼神恍惚的望着第一楼的方面,隐约可以瞧见自己爷爷跟六位守楼奴站在楼顶,不知道想要干嘛,只觉得这些老头难不成忽然想要赏月不成?
范太闲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临闭目之前想起了了司徒老爷子这些年的教导,虽说老爷子偶尔会严厉的指出范太闲棋上的不足,但那些教导现在想来却又是挺温暖的,所有人都把自己当做废物,唯有自己的师父一直把自己当做宝培养,可惜武道修为不行,就连在棋坛上也没有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这些年只顾玩乐,还真是对不起师父的栽培啊。
不行了,好困。
范太闲嘀咕一声,闭上了眼睛,脑中回荡着依旧是那种命中注定相克的俏脸,燕无双无疑就是自己的心魔,只要一天不把这妞降伏,范太闲就一天睡不了安稳觉。
第一楼内,司徒文屈膝而坐,额头出列出一条细缝,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只金光大现的眼睛。微微一笑的司徒文闭上了一双眼睛,只开天眼,然后轻轻一呼,轻轻一吸。
屋外大雨倾斜而下,只不过以他为原点,再到范太闲倒下的地方为终点,水面雾气都腾空弥漫开来,形成怪圈。
这位已经入天道成为天阶一品离天人只有半步距离的老头,一生并无太太跌宕所言,出声孤寒,被燕家所收养,培养成客卿,十岁踏入武道,成为黄阶武者,比起同期的客卿子弟天赋并没有高出多少,又因为父母双亡,所以很早就成为被欺负的对象,十五岁开始便以保护青梅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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