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中,顾语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眼眸已然带了醉意。
“为什么要救我?”
“……”男人皱眉看她,没有说话。
“为什么回来,是看我可怜吗?”顾语希把眼前遮挡视线的乱发抚至耳后,看着男人的目光多了一丝凌冽。
“不是。”男人沉声道,抬手想要把她手中的酒杯夺走。
“他今天结婚了!”顾语希夺过他的手,“你还不让我喝酒,你他妈是谁,管得着我吗?”
男子沉默,看着她一杯一杯像是灌着水一般,微微垂下的手再没有动作。
见顾语希最终抱着酒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他才抱着她回到房间,轻柔地给她搽拭掉唇边的酒渍,掖好了被子才打算离开。
忽然间,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道拉扯住,他回头看她,红红的眼眶不知何时睁了开来,定定的看着自己,手臂上传来温润的触感,温温热热的。
“你别走……”顾语希此刻已经看不清楚面前站着的人是谁,她只是单纯地不愿一个人待着。
自从那天落海开始,冰冷的海水淹没了头顶,口鼻慢慢的都是咸涩的海水,太阳耀眼的光芒变得越发遥远时,顾语希有些难过,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死活,即便就这样死去,也不会有人会记得她的存在与离开。
她不甘心,相对于不甘心输给了安易来说,更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来得及做,她还没有好好陪过自己的妈妈,她还没有用自己的腿走遍整个世界……
窒息的感觉越发难受,大脑似乎完全没有那些死亡来临时候出现的画面,一片空白,苍凉荒芜的白色,她捕捉不到丝毫的画面。
她想,自己似乎真是白活一回……
手臂慢慢变得无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下沉的身体了。
忽然间,一股大力牵扯着自己慢慢向着光芒前去,她看不清是谁,那是谁的面容,她想努力睁开眼眸,却完全没有力气。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病房,满满的白色,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顾语希看着面前睡着的男子,是他救了溺水的自己吗?
这个待在自己身边已经有三年多的男人,她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查不到他的身平,她甚至连他的面容都没有仔细瞧过,就这样默默地待在她的周围,需要他时,他会出现;不需要时,他会隐匿。
她有些好奇,凌乱的刘海下是一张怎样的容颜。她微微抬手,拂去他墨色的长发。
刀削斧凿的面容,微抿的薄唇,修长的眉峰,很是俊逸。只不过在侧脸处有一道淡红色的烙痕,看得出有些年月了。
顾语希是认识这张脸的,她不禁手一抖,这人竟然是肖家二少爷!
男子猛地睁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顾语希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他把刘海从新拨到面前,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慌乱。
“你醒了?”
“……你是肖勋?”顾语希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认错人了。”
“肖家二少爷对外宣称病逝了,其实竟然在我身边做个……保镖?”顾语希唇边勾起一抹难堪的笑容。
“……”男人不发一言地看着她,刘海下看不清楚什么表情。
“你为什么会在我身边?”顾语希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原因,自己对于肖家二少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吗?
“赎罪,赎五年前的罪。”男人缓缓道。
“呵,”顾语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你觉得有用吗?你能做什么来改变过去发生的一切吗?”
“……对不起。”肖勋低垂了眼眸,的确,除了保护她,自己华能做些什么呢?当初她被自己的父亲下令绑架,现在作为他的儿子,他除了抱歉又能弥补什么。
只不过一次又一次来提醒她不堪的过去而已……
“只要你说的,我都能够做到。”
“呵,你能做些什么!”顾语希笑了笑,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眸色浮过一丝寒凉,“你走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好。”男人顿了顿,又道:“卡里有一百万,虽然不多,但还是请你收下,密码是你的生日。”
“滚!”顾语希别过脸去,把头蒙到被子中。
“好。”肖勋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难受,把卡给她留下放在枕边,退了出去。
后来的顾语希再没有见过他,似乎他从来没有过出现一般。
直到一次她醉酒后被人认出来是当初的顾大小姐,现在还被江睿承抛弃了,觉得她身后无人依傍,有混混想要轻薄她时,肖勋才出现了。
看到她狼狈的模样,肖勋把外套脱下给她披上。
“不要,我嫌脏。”顾语希挣扎。
“……回去再脱。”肖勋止住她的手,淡淡道,语气满是礼貌与疏离。
冬天的马路上,顾语希听话地伏在他的背上,看着他颊边碍眼的头发,醉眼迷离,似乎只有趁着喝醉,才可以开口问问她想问的,“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放心你。”肖勋道,背着她的手紧了紧。
“这疤是怎么弄的?”她记得当初可是没有的。
肖勋没有说话,“以后少喝点,就不要自己一个人出来了。”
没有人知道,当初他爸为此和他断绝关系,为了一个女人,抛弃家族,这脸他肖雄着实丢不起,便放了狠话,说是若是敢为了她,便当他这个儿子已经死了。为了怕让人认出来,肖雄亲眼看着自己脸上烙上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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