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没落,老朱已经推开车门,一个纵身冲了出去。
这老小子虽说是一把的年纪,可身手了得,比我都要矫健,三两下就没人影了。
我赶紧下了车,牟足了劲头追了上去。
这国子监附近的胡同也是纵横交错,横七竖八的,有时候宽得能走两辆车,有时候又窄得只能通过一个人。
老朱在我的前面,我隐约能看到前面那个人的背影,个子不高,身材很粗壮,而再前面的张敏却似乎看不到人影。
我们几道黑影在大街小巷来回乱穿,但始终谁也追不上谁,跑到一个分叉口的时候,朱天眼伸手一指岔路口冲我喊道:“分开追,堵住他”。
我转身朝着岔路跑,这条路很直,没有其他分叉,我硬着头皮往前跑。
在快跑到路口的时候,眼前一闪而过,冲过两个人影,其中一个飘着马尾辫,正是张敏,我下意识喊了一声:“张敏”。
可这两个人跑得太快,当我冲到路口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影了。
这会儿,我站在一条笔直的胡同里,四下光线很暗,前后都没人。
朱天眼好像也没跟过来,刚才两个人跑过去的方向上有个分叉,看起来他们已经跑进了另一条小路。
我赶紧追过去,左右张望,两条路上都没有人,其中一条胡同很窄,也没有路灯,里面漆黑一团,另一条则宽得多,有几盏路灯射出几道很暗的光柱。
我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走,便试着喊了两嗓子,“张敏,张老师”。
胡同里很静,没人回应我。
我前后左右得看,但空空如也的街道让我心里没底,一时犯了糊涂。
突然,那条很暗的胡同里传出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黑影在胡同的另一头一闪而过,我看得清楚,赶紧追了过去。
这条胡同里面光线很暗,另一头是个拐角,我只能模糊的看清前面有个人影在晃动,但看不清楚他的模样,这人似乎趴在墙边上,半个身子探出来,好像是在看我。
这黑灯瞎火,三更半夜的,我是真有点犯怵,便喊了两嗓子:“谁?老朱?张敏?”。
我一说话,那人影竟然一闪,跑开了,我硬着头皮追到拐角的地方,伸头一看,拐角另一边是一条更窄的小胡同,胡同中间竖着一盏昏黄的路灯,那人正背对着我,朝另一个方向跑。
“站住,你是什么人?”,我用足了劲儿,朝着他喊道。
可那人并未停下来,只是回过身子,朝着我看了一眼,在浑浊不清的灯光下,我看到了他的半张脸,顿时让我愣住了,浑身上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张脸没有一点的表情,冷得如同一块扎手的冰坨子,让人极为不舒服,最吓人的是那只眼睛,灯光之下,那眼睛里像是罩了一层白雾,看不到黑眼珠,全都被眼白占满了。
我的脑袋像是被敲了一记闷锤,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就是这双眼睛,害死赵莲的人就是他。
我俩两眼一对,就只这一眼,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感觉立即就从心里涌了上来,一瞬间的功夫,我就觉得心里发慌,像是掉进了无底的黑洞一般,没着没落的,然后五脏六腑里像是钻进了一条蛇,被搅得七荤八素,说不出的难受。
这会儿,我再也跑不动了,踉踉跄跄地靠到了墙上,意识渐渐得模糊起来,脑袋里如同做梦一样,各种奇怪的东西像画片一般在眼前闪过。
当我的意识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朱天眼正蹲在我的眼前,用他手指上戴的一枚银戒指顶在我的眉心处,弄得我生疼。
“老朱,老朱,疼”,我微弱的喊了几句。
“疼,疼还算是便宜你小子的”,朱天眼依旧没松手,“要不是这你身阴阳骨,你早就玩完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脑袋里一片白,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朱天眼松开手,将戒指伸了过来,吓了我一跳,那枚戒指黑的像是块烤炭。
“你小子走运,我今天带了这银戒指,要不然...哼”,朱天眼看着手里的戒指,一个劲儿得摇头。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扶着墙站直了身子。
“你,被收了魂了,这银戒指把你七魄里的阳气给顶了回去,要不然,你小子就疯了”。
“啊?”,我吃了一惊。
所谓的收了魂,俗话说就是吓没了魂,或者更通俗点,就是吓傻了。
yīn_mén录中说,是人的阳气从七魄的穴位散了出去,阳气衰减所致。从成理上讲,也是阴气入身导致的,算是阴毒的一种。
“你刚才看见什么了?”,老朱板起脸问道。
我缓了缓神儿,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朱天眼皱着眉头,“真他娘的怪了,我还从来没闻到过这种味道”。
“什么意思?”。
“不是阴味,也不是人味,真是他娘的怪了”,朱天眼长吁短叹得嘀咕着,“是涂阴粉有问题吗?不对,不对呀”。
“老朱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明白点呀”。
“我刚才闻到的那股子味道,好像,不是阴气的味,但,也不是活人的味,如果是阴气,就应该是酸的,如果是活人的味,就应该是有点檀香的感觉,可刚才那味道,我从来没闻到过”。
“从来没闻到过?”。
老朱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表情,喃喃嘀咕着:“从来没闻过,不是人,也不是阴鬼,真他娘怪了,你看清那人的长相了吗?”。
虽然我只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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