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让人摸不到头脑的是,张敏消失了,那天之后我就派人去了古董行,却发现同升合已经是人去楼空,大门紧锁,再找张敏的人影,已经是踪迹全无。
我们商量了一番,决定继续蹲守,这回我们调整了一下蹲守点,因为这三天里,信号全都集中在了厨具厂,所以我决定和朱天眼守厨具厂,白小青去腾达大厦,剩下的两个地方还是几个实习警员。
朱天眼从一个老药行买了几根陈年的翠竹杆,说是云南的深山老林里运出来的,已经在仓库里压了二十多年箱底,竹子的水分都已经彻底蒸发了,但却散发出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他将这些竹竿切成一个个的小竹桶,然后又买来了大盒的阿胶,还有成袋子的桂皮,马草和一堆奇奇怪怪的草药虫子,塞进竹桶里,灌上水,大火足足熬了一个下午。
老朱把熬成的汁液凑到我们的眼前,我提鼻子一味,这东西熬出的味道,简直是臭味熏天,差点让我把午饭给吐出来。
“这是什么玩意呀?”,我捏着鼻子问道。
老朱一阵坏笑,“这东西呀,叫臭心水,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锁气露,这可是好东西呀,能护住你身子里的阳气”。
这东西挺怪的,虽然味道窜鼻子,但只要稍微离开一点距离,就什么都闻不到了,“这东西怎么这么臭呀”,白小青一脸的嫌弃。
“这就叫良药苦口,要不是用这翠竹桶装它,真能把人给熏晕了”。
护住人体内的阳气,我大概猜出来朱天眼为什么要熬这些东西了,问道:“这东西怎么用?”。
“今天夜里,咱们每个人带一个,要是不小心着了道,趁着还清醒,一口喝下去,保你们的小命”。
喝下去,我们几个听了差点直接晕过去,这玩意闻着都能让人吐出来,这要是喝进肚子里,五脏六腑还不得全捣腾出来。
朱天眼板起脸,声色俱厉得喝道:“记住了,尽量避开他的眼睛,要是万一出了事,一定要把这玩意喝了,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们”。
大家全都不敢怠慢,小宋是前车之鉴,虽然这玩意奇奇怪怪的,但朱天眼的话也不是开玩笑的,每个人都领了一个竹罐子带在身上,以防不测。
吃过晚饭后,我们各自就位,我和朱天眼守在厨具厂。
这一等就是一个晚上,我被憋的够呛,连个厕所都不敢上,老朱还是盘着腿,静心打坐,一幅纵然天塌地陷,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
这几天累的够呛,我不停得打着瞌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睡,迷迷糊糊得看表,竟然将近十二点了。
我正要醒醒神儿,突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吓得我一个激灵,赶紧抓起来看,本以为是赵元,可看清了以后,让我顿时一愣,这个号码,我不认识,不是赵元的,也不是队里的电话。
这么晚了,谁会给我打电话,难道是推销的骚扰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边非常安静,一点杂音都没有,我们两个持续了有四五秒的时间,谁都没说话,我觉得有点蹊跷,刚要开口。
突然,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急促的声音,“莫,莫警官,我,我是,张达”。
张达,李晓的舅舅,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一定有事,我下意识得瞄了一眼厨具厂,那里大门紧锁,黑洞洞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是莫李家,您有什么事吗?”。
张达的声音很模糊,还喘着粗气,说起话来也有点语无伦次,显得很慌张。
“莫,莫警官,我觉得,有人,有人跟踪我”。
“有人跟踪你?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这阵子我总觉得有点怪,说不上来,好像是有人跟踪我,但见不到人,还有”,张达的语调变得很慌张,“李,李晓的手机,刚才给我打了电话”。
“什么?李晓的手机给你打了电话,什么时候?”,我急得喊了出来。
“就是刚刚”。
“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厂……”,张达的话没说完,突然就没了声音。
几乎是同时,老朱的手机响了,是赵元打过来的,声音同样很急促,就在刚才,厨具厂同时出现了两个信号,一个是李晓的,一个是张家来的,而且这两个信号出现的时间非常长,看上去一个信号好像在跟踪另一个。
朱天眼的电话是免提,我听得清楚,正要说话,张达那边的电话就变成了忙音。
“信号还在吗?”,我喊道。
“刚才消失了”,赵元回答。
消失了,张达电话里说,他在厂子里,我和老朱一对眼神,冲下车砸开了工厂的大门。
看门的保安还是睡眼惺忪,被我几句吼吓傻了,知道我是刑警队的,拎着裤腰带,衣衫不整得给我们去开办公楼的门。
“你们张总在吗?”,我问道。
“在,在,这阵子张总全都住在厂子里”。
“刚才有人进来过吗?”。
“没,没有呀,我一直在门口,没见有人”。
“守在这,要是看见有人从楼里出来,就大声喊我们”。
我让保安守好楼门,和老朱进了办公楼。这栋楼不大,一共三层,楼梯分在两侧,中间是办公室,敞开的空间,只有一道磨砂的玻璃墙相隔。
老朱从兜里摸出了装着涂阴粉的小瓶子,往鼻子上摸了摸,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一人一边,看见人就喊,在楼道里堵住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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