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面下起了雨。
秋风有点冷,孟何坐在车里缩了缩脖子。
车窗很快降下。
她转头看了一眼江景寒,“你家在浙江?”
“一个靠海的地方,很美。”
江景寒打开车载音乐,“想听什么歌?”
孟何摇头,“还好,不怎么喜欢听音乐。”
“你的身体,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紧张。”
江景寒拿出一个碟片放就是,不久,里面传出一首用古琴弹奏的曲子。
曲子有股淡淡的忧伤。
古韵悠长。
孟何听到这首曲子,只觉得浑身一震,随着曲子的声音,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这首歌叫《圣诞节快乐,劳伦斯先生》,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江景寒继续开着车,意味深长地说:“人世间,若是听过这样的一首歌,倒也不枉来这红尘走一遭。”
孟何静静地看着江景寒,他英俊的侧脸此刻竟露出一丝忧伤的情绪,不免恻然。
“从北京到浙江,路还很长,好好休息一下吧。雨声助眠,我看你精神不太好,睡好了,什么都好了。”
淡淡抛下这一句,江景寒不再说话。
孟何以为自己无法入眠,却没想到,自己也不知何时,安心地睡过去了。
中间也不知过了多久。
孟何做梦时,梦见了在法国别墅里的另一个江景寒。
他朝自己扑过来,一面解开自己的衣服,一面攫住自己的脖子,吓得她尖叫一声,大汗淋漓地从噩梦中醒过来。
“没事吧?”
听到古琴般的低音,孟何转头就看见了噩梦中的那张脸,又尖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想打开车门跳出去。
车紧急停了下来。
江景寒一把捞住差点打开门的孟何,惯性使孟何倒在了江景寒的怀里。
他身上有股冷冷的幽香,让孟何的神智逐渐清醒。
江景寒放开她,看她满头大汗,再次把灰色的方巾拿出来,给她擦汗。
“是梦到我了?看来那个‘我’真的很过分。”
孟何眼睛红红的,接过江景寒递过来的方巾和水,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不会再出现了,对吗?”
她盯着他,眼神充满恐慌。
江景寒眼底的漠然终于消散,浮现了一丝不忍。
“不会,我保证他会彻底消失。”
孟何的眼泪忽然落下来,“我真的很害怕,也很气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遇上这样的事……而每次遇上这样的事,我还总是哭……这世界上,没有比我更软弱的人吧。”
“没关系,我也没想到自己为什么会有双重人格呢。”
江景寒看她的手没动,就将方巾抽回来,替她将脸上的眼泪擦掉,“虽然不应轻易流泪,但女人就应该是被人疼的,眼泪里有毒素,你还那么美,把毒素排除干净,就又是一个漂亮的你。”
他的语气很轻柔,一贯的清清淡淡,语气和情欲无关,充满了安慰和治愈的味道。
“谢谢。”
她想道谢,江景寒已别过脸,将方巾放在一旁,重新启动了车。
她的声音便堵在了喉咙里。
情绪稳定后,她望向窗外,外面的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
“关于你的司法考试。”
江景寒开了会车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找人专门给你辅导。”
孟何惊讶地看着他,“我说过要告你,是真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
江景寒的语气很认真,“司法考试一个人自学极为艰难,两年考过都是尖子,四五年过不去的大有人在,我有不少朋友从事司法专业,他们都会给你非常棒的指导。”
“不用了,我认识一个金牌律师,他能帮我答疑解惑的。”
江景寒看了眼后视镜,没有坚持,“好吧。”
不知又过了多久。
孟何的意识再次陷入了模糊。
他们花了两天的时间开到了浙江。
中间两人开始慢慢地聊起了天。
“我爸妈不想齐家的老太太,脾气坏,还有根深蒂固的阶级意识。我今年快要三十三岁,一直没有什么女朋友,他们都急坏了,听说我带你回去,很高兴。”
“我们家是经商的,我不喜欢经商,也没有经商的天赋,七八年前,我终于摆脱了父母的控制,二十三四岁的时候开始学医,从零开始,起步算是相当晚了。”
“学医是我的追求,我的梦想是有一天去国外做无国界医生,救死扶伤,不停地救治医生,就那样过完我的一生。”
他说到这里笑起来,带着一抹自嘲的意味,“当我有了这样的追求后,又怎么可能想要人陪在我身边呢?做一名无国界的医生非常辛苦,成为我的妻子只会更加辛苦,我无心娶妻生子,更不想祸害人家,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对你有亏欠,娶你可以帮助到你,我也不会提出和你结婚的打算。”
孟何窝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她身上早已裹上了一层薄薄的毛毯,是睡着的时候,江景寒给她披上的。
听完江景寒的这一席话,看到他脸上纯粹干净的神情,孟何心中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江医生,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国外做一名无国界医生呢?”
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两个月后,到时候,你就彻底自由了。”
江景寒转头对她浅浅一笑,“三个月后,应该很难,或者说再也见不到面了,我这次出去,没想过再回来。”
孟何听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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