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戳伤何晨的自尊,他沉默地往前走,稍微恢复平静的宁多多喊住他,“你回来!”
然而何晨没有停步,这次真只剩下她一个人,像只斗败的灰色孔雀。
……
卢颜闷声不吭地将司徒苗带回自己的公寓,上楼时,在两人独处的电梯里,电梯光滑的金属表面映出卢颜抿唇而凝重的神色,红色的指示灯数字跳动,司徒苗主动地用手指戳戳他的胳膊,“今天和我说话的是我高中同学。”
“嗯。”卢颜表现出一副完全没事的模样,“上次你醉酒,我和他打过照面。”
醉酒见过,学校还是校外?司徒苗茫然。
“他对你似乎很在意啊,一口一个苗苗。”甚至那晚追出来要送她回宿舍,卢颜说着,电梯在别的楼层停下,然而并没有人在等电梯,他面上保持在调侃的微笑,手却烦躁不停地按关门键。
对于他情绪的反常,司徒苗颇为费解,虽然知道可能是之前她和何晨的说话,让他心生醋意,但司徒苗不认为他是这么计较的人。
“司徒苗,”卢颜视线盯着别处,头转向一边,月牙白似的耳朵泛起粉红,“为什么我没有早些遇见你?”
“嗯?”
“我发现爱上一个人是件很恐怖的事,你不仅想参与她的未来,你甚至还想要融入她的过去,”卢颜拧眉,思虑半秒后发出一声低微的叹息,“真想见见你高中时的样子。”
“可我高中时期只是一个闷头不语,毫无人趣味,还被人孤立的小角色啊!”司徒苗摇头笑道。
“那我更该早点遇见你,让你的优秀在我面前一点点盛放,被同学孤立又如何,哪怕全世界要与你为难,我也会站你这边,与你一起抛弃全世界。”他握住司徒苗的手,十指相扣,电梯的门适时而开,他唇上扬,有种不可一世的霸气。
那段黑暗无光的青春,在他这句话下似乎不再难堪,好似这些历经的苦难,只是为遇到能照亮生命的人,然后不再悲伤,懂得珍惜和感动。
司徒苗凝视他的侧颜,将握住他的手再紧紧地握上一分,唯有此人,今生不愿路过。
这次到卢颜家给他们开门的不是陈姨,梳妆精致的卢妈一脸喜悦地站在玄关口,看见他们,立即说道:“小颜,你爸爸回来了,呀,苗苗也在,这正热闹,快进屋。”
司徒苗礼貌地喊了声伯母好。
“爸爸回来多久了?”卢颜压低音量问卢妈。
“刚从英国谈完一笔单子,下飞机就直接回家了,还没两个小时呢。”卢妈答完,接过卢颜的外套搭在衣帽架上,竖起白葱的指头指着卢颜,“你爸最近为公司忙得焦头烂额,别见面就和他斗嘴。”
“知道,知道。”卢颜换上室内的鞋子,直接牵着司徒苗的手进了客厅。
卢妈被气笑,追着后面问,“你到底用心听了没听。”
“是卢颜回来了吗?”豪华的真皮沙发上响起一道低沉而富有威严的声音,手拿文件在认真翻阅的男人抬起头来,俨然是位英俊的中年男人,面貌和卢颜有七八分相似,眉目严肃,气势强大得让人不敢直视。
这位显然是卢爸了。
“我回没回来,你不看见了吗?”卢颜在他面前漫不经心地道,被卢妈扯了把袖子,警告他老实点。
“过几天你该去公司学着如何接手事务了,学校的课没必要再上,我回头会安排秘书和你们校长联络。”卢爸没在乎卢颜的挑衅,说着,埋头去查阅文件。
“凭什么你要我左右我的选择,当初逼我读a大的金融专业,现在又想让我退学便退学,你回到家不是先问问你的儿子你的妻子最近过得如何,而是像对待你的下属一样,强行安排任务吗?”卢颜冷笑地说完这话,语气淡定,但司徒苗知道他的心中肯定是激荡起伏着。
卢爸抬起平静无波的眸子,“你既然姓卢,就得承担这个姓付出的代价,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别再任性,你身边这位是你同学吗?”
卢颜抿唇,头扭到一边,“她是司徒苗。”
司徒苗微笑地喊声伯父好,内心直感叹这对父子的关系真是像沉睡的火山,随时要爆发一样。
“坐吧。”卢爸冲司徒苗点下头,又开始认真翻阅文件。
司徒苗想起五个字:高冷的工作狂。
“都快开饭了,把西装换下来吃饭吧。”卢妈坐到卢爸身边,要拿过他手中的文件道。
“不行,没时间吃饭了,马上我得出门去公司一趟,秘书还在楼下等着。”卢爸头也不抬地拒绝。
“陈姨熬的汤已经好了,要不让你带一份在车上喝。”
“不用,明天回来再说。”
“卢辉,你是不是还得瑟上了。”卢妈语气直接大转变。
司徒苗惊得一呆,只见刚才还强势不已的卢爸面露出无奈的神色,眉眼里竟满是温柔,“我知道了,那就带上吧。”
他轻柔地拍拍卢妈的手,从沙发上站起,转头又恢复之前强硬的态度,对卢颜说,“去公司的事你仔细考虑,最多再给你半年时间。”
卢颜把玩着桌上的欧式茶盏,装作没听见的模样,卢爸也不在意,说完便拿起公事包匆匆地要换上鞋出门,卢妈赶紧地冲厨房方向喊陈姨准备好盛汤的保温盒。
看着卢颜这家三口的关系,司徒苗暗道真是一物降一物。
送走卢爸,卢妈有些惆怅,但很快调整过来,招呼陈姨将菜端上餐桌,几个人站起身移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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