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无法阻止的,从胸腔中喷涌而出。
所到之处,尽是一片血红。
雪地上,树干上,连同他自己。
他的表情是那样的不可置信,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去一样。直到他轰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身体抽搐着,血越流越多,渐渐的没了呼吸。
“啪啪啪!”
树后,闪出一人来。
青衫,乌发。容貌俊颜,唇角含笑。
“小七儿做的不错,竟然连阿一都杀死了呢!”
没有顾及他那看似恭维,实则讽刺的话语。她快速的收剑,转身就要离去。
“小七儿,从明日起,为师也是该教你一些武功了。”
她的脚步一顿,冷冷道:“师父的好意徒儿心领了,明日定会准时等候师父的。”
“哈哈哈,真是可爱的回答啊!”
她的眼神中是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恨意,脚步未停,一直向着前方走去。
脚下避不可免的沾染到了一些血渍,在雪地上留下了一道一道浅浅的红色印痕。
绵延而过的血脚印,仿佛是昭示着什么,又好像在宣告着什么一样。
天空愈发的黯然了,不久之后就是天黑了。
只是,在这里,连看星星都成为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坐在屋顶,忍受着冷风的侵袭。她看着自己在月光下有些惨白的双手,默然无语。终于,她曾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怪物吗?杀了一个个即将成为怪物的人,取代他们成为了一个怪物的她啊!
人生真的要这样继续下去?继续这样毫无感情,毫无知觉,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吗?
只是,若是不继续的话,等待着她的就只能是死亡了。她有多清楚自己的心情,就有多清楚那人对他们的感情。
只是工具罢了,坏了丢掉就好了。
她可以忍受被丢掉,却不允许自己死去。只能继续维持着这样的生活,或许有朝一日会有改变吧。
想到在山洞中遇到的那名少年,虽生活过得辛苦,但终究不会成为自己这样的人啊!
暮春时节,连天上之上也增添了几抹绿意。
手中长剑飞舞,仿佛一道光圈,让人看不透其中。
少年好奇的盯着这里,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正在练武的她。
早就听到了附近那想要极力掩饰,却逃脱不了自己耳朵的动静。她收了剑势,看向灌木丛中。“你要做什么?”
见已经被对方发现了,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想让你教我一些功夫,这样就能不怕别人了。”
见她久久没有言语,少年有些着急的说:“阿兹拉伊勒,帮帮忙嘛!好歹咱们也曾经共患难过,是换过命的好兄弟啊!”
“阿兹拉伊勒?”她皱了皱眉,“这是什么东西?”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道:“你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只能称呼你为阿兹拉伊勒了。这是我们死神的名字,听起来很厉害吧!”
死神吗?
呵呵。她忍不住冷笑两声,倒也颇为名副其实啊!像她这种随意了结别人性命的,不就同那神话中随意夺取凡人性命的死神没有什么区别嘛!
“好,我教你。”她说道,只是并不打算教少年一些高深的功夫。他的年纪已大,不适合修炼那些,倒是一些外家功夫,十分适合。“你看好了,这套拳法我只耍一遍,你能记多少,就记多少。”
泛着绿意的山中,少年粗笨的练习着拳法,旁边的黑袍少年哈欠连连,竟有几分岁月安好的意味。
凌弃再一次由浅眠中醒来,脑海中又多了许多新的记忆。而一如她猜想的那样,那人说话的声音,身形都渐渐的同楚逸合二为一。若是自己没有恢复记忆的话,真的会受到他的蒙骗吗?怕是也不尽然吧!
在那段记忆中,给了她刻骨铭心恐惧的人,又怎么能轻易的忘却呢!纵使记忆早已经不在,可是对他的畏惧和恨意却不曾减少。
而更加让凌弃在意的是,依照她那恢复的部分记忆来看。她缺失的记忆又何止是那一点,在来到雪山之前,她就已经失去了一部分关于过去的记忆。而那些,才是能找回她过去的关键。为什么她会失去那部分记忆?
不期然的,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拳头握紧,牙关紧咬。也只有那个人,才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
在床榻上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凌弃忽然想到了花挽月。那样美好的人,怕是没有这样可怕的过去吧?无忧无虑的成长着,幸福的长大。美好的,让人都不敢出触碰呢!
这样的人会喜欢自己?想想,都觉得是一场笑话。尤其是在她调查后,得知了花家多年前的一段往日后,就更加的不确定了。
犹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他脱口而出的那句:“灵儿!”再联想到,他看向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凌弃忽然笑了,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开怀的大笑。只是那笑容中多了几分释然,多了几分苦涩,却没有丝毫半点的喜悦。
原来,她至始至终不过只是一个替代品罢了。
他对于自己的喜爱,怕是来自于那位他早已经过世还来不得珍惜的未婚妻——南灵儿吧!
一个同自己几乎是生的一模一样,但性格家世经历都截然不同的一名女子。一名积极向上,绝对不会像她这样怪物。那样的人,才是适合他的。而她最应该早早的消失在他的面前,从此没有半分的牵扯才是。
况且,他已经娶亲了。自己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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