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那个女子的身影消失在林荫尽头,南羽彦才慢慢收回目光,张安走过来,弯着腰,问:“王,要回去休息了吗?”
南羽彦摆摆手,“难得来了,进去走一走吧。”
面前的宫殿,是荒寂很久的宫殿,多年前一场大火烧掉了所有的繁荣,之后,这个地方成了宫里的禁地,南羽彦执政之后,命人将此地翻修过,只是再也没有住饼人,宫里的人来了去了,几乎没有人还记得,这里就是曾经盛极一时的奇楠宫。
南羽彦轻车熟路却又脚步极慢的走进去,好像怕踩碎了地上的落叶似的,夜风习习,发出沙沙的声音,将这个地方也显得格外的鬼魅。而,南羽彦走在这里,却觉得时光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在拉动他回到过去,他看见母亲坐在院子里,目光慈爱的看着他,彼时他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大男孩,剑法却使得出神入化,一脸干净笑容的小泵娘在一旁欢声鼓舞。
如果可以,就让时间停在那时候,该有多好啊。
踏过熟悉的地方,他走进一间房间,名为宣德室,这是南羽彦幼时书房,在这里,他学会写了第一个字……王,如今他成了真正的王,却不知道当初的执着在哪里了。越靠近里殿,只感觉有人似笑似哭的声音低低的传来,在空荡荡的书房里让人毛骨悚然。
南羽彦生生的停住了脚步,回忆向后拉,他的面前突然出现很多人,冲上来将他五花大绑,赤身的萧素儿含泪看着他,他再没有机会见着她,此生记得的,只有她含泪的眼睛。
他像是突然收到惊吓,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张安连忙走过去扶住他,担忧的道:“王,走吧。”
他伸手拍拍张安,苦笑:“张安,还是不行,怎么办,还是不行。”
张安摇摇头,含泪道:“王,会好的,总有一点你会忘记的,你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是吗?”有些不敢相信的语气。
张安扶着他一步一步走出奇楠宫,他知道,有些东西,一辈子也不可以忘记的,因为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她们流的血,都像是刺青深深的烙在皮肤里。
清凉殿内。
寒池大步的走回宫里,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吩咐丫头自己要早些休息,正要关上门,一个人死死的卡住门,来人正是白日里被溪妃打到半死的小晴,一身的血肉模糊,哪里还看得出早上时的意气奋发。
她爬进来,头发凌乱,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寒池看得揪心,却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夫人,求你救救奴婢,不要赶奴婢走啊。”
小晴已经爬到她面前来,伸手抓住她的裙摆。
“夫人,求你救救奴婢,如果夫人都不救奴婢,溪妃娘娘会杀了奴婢的,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会背叛夫人了,奴婢发誓,此生此世都会做一个忠心的奴仆的。”
寒池默默叹了一口气,她怎么不懂得一朝被蛇,十年怕颈绳的道理呢。她弯腰,扶她起来:“你起来,走吧。”
“夫人要小晴去哪里呢,夫人,小晴无处可去啊,小晴如今背上了背叛主子的名声,再也不会有妃嫔要我去伺候了,夫人,小晴天生就是奴婢的命,不伺候人,小晴连活着的价值都没有了啊。”
寒池伸出去扶住她的手,生生的僵住,随后缩回来,眼底的悲伤已经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淡漠,“你做了什么,我不会追究,你有你的不容易,我也有我的原则,今背板我,你我主仆的缘分也就尽了,他日,各走各的路罢。”
“夫人!夫人,小晴知错了!”那双手仍旧死死的拽住她。
她漠然的转过身去:“你走吧,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其实有一个瞬间,她是真心实意的相信过,只要问心无愧的对待他人,他人定然也会以礼相待,可她却忘了,同一片天空下,活着的,却是各色各样的人。
小晴看到她眼中的绝然,知道多说无益,慢慢的直起身子来,一双眼睛里,满腔的怒火堪比地狱中的罗刹,她忽地冷笑起来,手放进袖中,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举起来,毫不犹豫的就向寒池刺下去:“既然你待我无情,休怪我无义。”
匕首还未挨着寒池,寒池已经一个旋转,脚轻然一踢,匕首连同人一同栽下去,小晴根本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自己已经被寒池狠狠的踩在脚下。
小晴愕然惊呼:“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竟然会武功?”
寒池冷笑:“死到临头了想要知道的还挺多,你倒也算是个合格的奸细,不枉费羽麟信任你一场,不过,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怪不得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晴不自然的垂下眼睛。
寒池缩回踩住小晴的脚:“你做了这么多,无非是知道你杀不了我,想要借溪妃的手,不过你忘了,溪妃虽然残暴,却绝对不屑于干这等丢人现眼的事,而,恨我的,有手段的,除了羽麟还能有谁?!你不想承认吗?不过你承不承认也无所谓,因为我!不!必!心!”
“哼,我低估你了。”
“错!”寒池仍旧淡淡的笑着,“恰好,你太高估我了,高估了我算计的能力。”
峰回路转,终究不该来的,都会走。
几个宫人听说小晴竟然敢刺杀南雏夫人,不一会儿就带来大队人马来,小晴被带走,她还看见她血红的眼睛,空洞洞的黑夜里,她似乎都能听到小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来,她没来由的一抖,她本该是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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