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多半惊喜交加,有的争着上前,有的怯懦后退,最后选出了三十五人参与此事,剩下的解药则是韦膺和这些血卫使用的,定下计策之后,韦膺又下令众人先饱餐一顿,恢复精力,自己则抱着陆霆走入营帐。陆霆一路上昏昏沉沉,此刻早已含着眼泪睡着了,韦膺怜惜地看着他虎头虎脑的可爱模样,面上的冰冷神色渐渐软化,将他放在床铺上,替他盖好被子,轻轻拍着他促他入眠。
过不了多久,一个血卫走入帐内,低声道:“首座,所有不愿去的人都已经处置了。”
韦膺恢复冰冷的神色,淡淡道:“可有引起变乱?”
那血卫禀道:“首座放心,我们在那些人的饮食中下了mí_yào,现在他们都已经昏睡了,说是提防他们通风报信,其他的人也很谅解,毕竟谁都不想和凤仪门真刀真枪地敌对,等到我们离去之后,留下一个兄弟将他们全杀了就是。”
韦膺轻轻点头道:“好,雷九,你可是觉得我心太狠么,就连自己的属下都不放过?”
雷九寒声道:“这些人都是无义之辈,大将军乃是国之栋梁,被歼臣陷害而死,就是我们这些杀人如麻的恶人也觉得不忍,这些人却是毫无动容,将他们除去理所当然。不过——”说到最后两个字,雷九偷眼望了韦膺一眼,又道:“首座这般计策,将凤仪门和陆夫人、丁大侠他们一并害了,属下还是觉得心中不安,虽然丁铭那些人和我们素来是对头,但是毕竟他们也是大将军知交,还有陆夫人在内,首座这般做未免太狠了。”
韦膺神色冷冷道:“大将军殁后,南楚军政尽被歼相掌握,凤仪门便是歼相的左膀右臂,若有她们在,一来大将军旧部时刻不安,二来大将军家人难逃死劫,所以不论为了什么缘故,凤仪门都是必需除去的。若能铲除凤仪门的势力,别说牺牲一个辰堂,就是再加上丁铭那些人的姓命也是值得的,再说韦某本就是叛国逆伦的恶人,再加上一条残害忠良的罪名又有什么关系。至于陆夫人,唉,却是我无能为力,她们母子若不留下一人,纵然我辰堂势力折损许多,凌羽也不能相信本座,更不会任由本座离开,想来陆夫人若是知晓内情,也会要求本座带走小公子吧。只是本座有些对你们不起,你们这些血卫不仅对本座忠诚不二,这些年来也是为国为民做了不少大事,如今却令你们折损许多,我心中十分不安。”
雷九斩钉截铁地道:“首座不必如此说,雷九本来是一个穷途末路的盗匪,若非得到首座器重,至今还在江湖上浑浑噩噩的挣扎求生呢,可是这些年来雷九却可以堂堂正正的活着,更是能替大将军效力,为国尽忠,就是现在死了,也觉得不枉此生,可以去见父祖之面。今曰虽然死了许多兄弟,却是为了保护陆夫人而死的,死有何憾。只是,只是若能救出陆夫人,纵然我们这些人全死了,属下也觉得心甘情愿。”
韦膺闻言黯然道:“我在四年前和天下第一用毒高手,毒王申如晦偶然相逢,侥幸帮了他一点小忙,所以这次才能从他那里购得这些毒药,阎王笑内藏剧毒十分厉害,中毒百息之内若不能得到解药,就是必死无疑。随本座前去的共有四十四人,还有五粒解药没有使用,留一粒给小公子,以防万一,另外四粒若能给陆夫人等人,倒也可以救几个人,只是一旦发动起来,只怕就来不及了,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才没有多想此事。”
雷九也是苦笑不已,是啊,那剧毒发作如此厉害,纵然有人可以在发动之后到崖下送药,却也没有法子在百息之内令陆夫人等人相信并服下解药,怪不得韦膺不考虑此事,雷九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便出言道:“时候应该差不多了,是否让他们准备动身呢?”
韦膺点头道:“我想丁铭他们勉强可以支撑到天黑,现在是该去了,雷九,你就不要去了,小公子我就交给你保护,如果我能够生还,自然罢了,若是我死了,陆夫人安然无恙,你就把小公子交给陆夫人,如果陆夫人也死了,就交给杨秀杨参军,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可以将小公子送到大雍楚乡侯江哲手上,他虽然是大雍重臣,可是和大将军私谊深厚,想来是可以庇护小公子的,只是此事有违大将军之意,若非不得已,还是不要这样做的好。”
雷九惊道:“属下岂可临阵脱逃,不如让崔护法去吧。”他不知道韦膺对崔庠的疑心,仍然将崔庠当成韦膺的心腹。
韦膺怒道:“这怎是临阵脱逃,若非厉鸣尚有要事,不能脱身,我也不会让你做这件事情了,崔庠若是现在走了,我担心那些人生疑,你应知道现在大将军身后凋零,小公子若有什么意外,只怕,唉!你是血卫之中随我最久的了,若非是信任于你,我怎敢将小公子相托,这件事情不容置疑,你想抗命么?”
雷九闻言不敢相抗,只得唯唯听命。韦膺放下心事,起身走出营帐,望着暮霭渐沉的山林,只觉一阵疲惫,其实这一次虽然有毒药暗器相助,可是凤仪门的剑术武功也是不同凡响,更有许多灵丹妙药难以揣测,最大的可能就是两败俱伤,凤仪门纵然全毁,自己也别想全身而退,这一去便是再无回头之路,纵然以韦膺之心狠,也觉得心中怅然。
可是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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