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驱逐他!”
“他果然是邪灵!”
“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人群开始躁动,甚至于有些疯狂。贴在我身后的几个肌肉男,此刻紧握着拳头,身上的肌肉都在跳动。他们愤慨燥热,仿佛只要教主一声令下,他们就要上前撕了我。
这群人昨天被我耍了一通,我不仅打击了他们的信仰,质疑了他们的“纯净高洁”,还成功的挑起了他们的嗜血。
一群思维逻辑本就游走灰色边缘的潜在精神病患者,只要稍加利用,在思维和行为上进行一系列暗示与挑拨,就可以轻松的让他们变成极端主义者,或者说是极端恐怖主义者。
现在这个广场上,这群人眼中的嗜血已经蔓上一层楼了。昨天那种亲手维护自己“清白”的感觉还残留在他们意识里。经过一夜的发酵,他们现在渴望着尝试亲手处决我的快感。
如果一定要做个比喻,就像是这群一直在吃素的豺狼,终于有一天尝到了血肉的滋味。现在我这块新鲜的血肉就摆在他们面前,又是他们教主亲自指出的我“该死”,他们迫不及待想要上前撕扯,虐杀品尝杀人的亲手去除邪灵的快感。
呦吼,可以啊,厉害!
我挑了挑眉毛,一点也不慌张。
做教主的就是不一样。不愧是领头羊,靠脑力驾驭一切的人,和被驾驭的蠢货们果然不是一个级别的。
别看人家肉多,估计大脑长的也比常人要“大”。
这个教主亮相总共就说了三句话,一下子就将对他不利的局面反转过来。而且可以说是完全的反转,把针对他的危机全部变成了针对我的。
将这群隐形精神病处理成极端主义者就是我准备宰这教主的一把刀,而地上被捶死的管事是我为这位苍天教主埋的一颗雷。
现在不仅雷没炸,刀尖的方向还指向了我。
这对手不愧是邪教的创立者,我在心里啧啧称赞。很想抽出手掌呱唧呱唧,真是叹为观止。
精通人们思维轨迹,掌控人们行动意识,他才是佼佼者。我埋的地雷直接炸到我身上来了,我磨好的刺刀现在也指向了我。
昨天我首先质疑了他们长久以来的信仰,动摇了他们那种扭曲且深深扎根的变态思维。拽紧了邪灵这根线,恐吓撩拨,让他们自我怀疑。像手握一根刺不断蛰着他们敏感、六神无主的神经。
其次我利用人群集体的混乱,把领头管事这一教主的得力助手抹杀掉。
这就是一颗雷,如果今天这个教主来此,为那死掉的管事说上一句话,或者斥责、追责人群。那么参加这场虐杀的人们就会惶恐不安,唯恐被披上行为不洁,身负邪灵的名号。惶恐不安层层缔结,这些个教徒们对他的信仰就会出现动摇。
因为人都是自私的,他们恐惧。他们十分清楚如果做错了事情,那就会按照邪灵附体论处,会被鞭笞,会被虐杀,会被挂在旗杆子上晒成干,总之就是死路一条。
他们不想死,自然就要群起而攻之,那个最先提出这个理论的人。
而我想的很美,现实却是——这教主早看穿了这点“小坑”。
苍天教教主坐到堂前的第一件事就是“赦免”!他直接告诉人群,管事!是该死的!所以你们做的对!
赦免令一下,无疑就是给这帮教徒吃了一颗“定心丸”。不仅定了心,不追责,还夸赞了他们!
看!没有教主指示下,我们就搞定了一个邪灵!埋藏的那么深,不也照样被我们解决掉了!
教徒们内心涌荡着疯狂与喜悦。
听到管事该死时候,所有教徒的心都落地了。他们不用提心吊胆为了昨天的失控而担忧,教主肯定了他们!他们可能像之前那样继续生活!没人能打破他呢已经根深蒂固,潜移默化的生活方式!
明末战乱丛生,民不聊生,朝廷无所作为,难民流离失所。这片山庄里的人们,信仰着苍天教,嘲讽着也惶恐着外面的一切环境。如同躲进蜗牛壳,扭曲思想是他们的防御,他们以各种理由虐杀外来人,乐在其中的定义自己高洁。其实也是一种自我欺骗式的反抗,再动乱又如何,民不聊生的是你们!安居乐业的是我们!
这是一个拿着扭曲的三观重新规划圈定的“世外桃源”,掩藏在宁乐之下的是无辜人的鲜血。追求所谓“安宁高洁”的苍天教教徒,都踏在森森的白骨之上。
这份扭曲,现在还只是囊括在这个小小的深山之中,如果继续蔓延不堪设想。
而我,要了结这一切!也算是偿还了我与杰克相识一场的因果了。
“起。”
“他,该死。”
简简单单几句话几个字,打破我昨天的经营。
苍天教教主岌岌可危随时可能会爆的位置,就靠着“他该死”三个字稳住了。
安抚肯定了教徒以后,这个肥球教主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排除异己,抹杀“暴动份子”,也就是我。
第三句“他,该死。”直接一顶帽子扣下来,将我这个动乱份子钉死!
就是告诉这些躁动的教徒们,管事该死你们做的很好,接下来就把这另一个该死的也打死吧。
几个现在教主身边的管事向前一步走,底下的教徒身体神经都绷的紧紧的,就等着他们一声令下。
我环着臂而立,嘲讽的笑笑,眼睛直视坐在梨花师爷椅上的那一摊软肉。
难不成以为靠一群教徒就能了结我吗?满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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