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此时我心里已经有了些许不成熟的猜测。
首先,盛希达对我态度的骤变,的确有些不太正常。以前他坚决反对我与盛凌的来往,并且多次对我进行警告和威胁。但这一次,他却一改常态,竟然抛出这么大一团诱饵,引我成为他的帮凶,一套高档社区里的大房子,加上装修成本,价值近百万。这就好像是拿一条纯金的蚯蚓去钓鱼,莫说是鱼不上钩,就算上钩了,这代价也未免有些大的离谱。
其次是,盛希达老谋深算,他时时刻刻地了解着我们业主的动态,在其中必然有他的一些耳目。换句话说,已经有人接受了他的收买,时刻关注着我们的动静,进而替他效力,从中和稀泥。即便如此,盛希达为什么还要画蛇添足地拉拢我呢?
他与我打过若干次交道了,了解我的性格与做事原则。他应该知道,我是不会答应与他沆瀣一气的。
综合分析了一下,我觉得这很可能是一次陷阱。进而言之,他拉拢我是假,想要借助业主的力量对付我,才是真。我甚至可以在心里做出这样的假设:盛希达无中生有地抛出这一团诱饵,不管我上不上钩,他都会联系到安插在业主当中的眼线,将这风放出去,并且有板有眼且添油加醋地,将那向业主们收取五万元重建费的责任,说成是我房军鑫的主意!这样一来,我就成了业主们的眼中刺,走狗,叛徒……成了一个为了实现自己利益和目的,不惜出卖良心的混蛋!
更重要的是,这样做,盛希达不费吹灰之力,转移了业主与开发商的矛盾,并且不用亲自动手,就借助‘对手’的力量,对我进行了惩戒和警告。而他,则稳坐钓鱼台,隔岸观火,坐收渔利。
好阴险!
这些虽然只是猜测,但是结合盛希达的为人,和现实情况,却很合理。
但问题是,为了对付我,盛希达做这么大一个局,编造这么多谎言,杀鸡何必用这宰牛刀呢?
我怀疑盛希达还有其它的目的。甚至,这一切其实都是真的,盛希达只是在其中推波助澜。因为无论我接不接受他的拉拢,他都不受损失。然后背地里,再通过业主们将我一军,置我与死地。紧接着,他就会跟政府谈判,要求向业主们收取五万元重建费……这算是一个铺垫呢,还是只是一种一箭多雕的试探?
越想越可怕,这么一来,盛希达就把我和所有业主,全装里面了。
一张大网,从天上盖下来,我们想逃都来不及了。
前几回,我替盛凌出头,这三胖子本来就对我有意见,今天,他哪肯罢休,非要借助这件事大做文章,利用业主们的力量,对我进行打击报复。
其实想想我觉得自己挺冤的,为了替盛凌出头,我把业主们和愣头青那伙人,全得罪了。现在我几乎成了所有人的公敌。就算是盛希达那边,也将我视为眼中沙,全力地阻止着我与盛凌的交往。
我招谁惹谁了?我只是从客观的角度上,去维护盛凌,维护一个替广大业主着想,办实事儿的盛夏置业总经理。
我有错吗?
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真理往往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好!”三胖子或许是给了李青青几分薄面,改变了强硬的态度,但马上又话锋一转:“就算你们是同学,但今天,李总,我们今天绝不能放过他!这家伙太卑鄙了,跟开发商合起伙来,压榨我们,竟然……竟然还给开发商出了那么一个馊主意,要向我们收取五万元重建费……这也太他妈的狠了吧?这种汉奸走狗不收拾,我们咽不下这口气。大家说是不是啊?”
他又开始利用起了集体的力量。
几位业主纷纷挥臂响应:“是,就是!不能饶了他!”
李青青扭头望了我一眼,面露出几分难色。
我思忖片刻后,对李青青说道:“青青,你先回去等我,我处理完就过去。这是我的事儿,你就别掺合了。”
“他们……会打你的!”李青青焦急地说道:“我不能扔下你不管!而且我相信你,你是被冤枉的。”
我苦笑了一声:“当然是被冤枉的,而且……”我耷拉了一下脑袋,但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我断然不敢草率地将自己的猜测,公诸于世。
李青青突然间眼睛一亮,冲三胖子追问了一句:“我想问你,你的这些事情,是从哪里听到的?是谁告诉你,是房军鑫的主意,要向你们收取五万元什么费?有……有证据吗?”
一听这话,三胖子倒是愣了一下,但马上一扬头:“业主们都知道的,而且是都公认了的!还有,他跟开发商的女儿走的那么近,这难道不是一个有力的证明吗?”
李青青强调道:“这算不上是证据。说实话,我跟盛总的女儿也认识,难道这事儿跟我也有关系喽?我觉得吧,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咱们大家不要意气用事,不要胡乱冤枉人。我相信我老同学的人品,他不会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在这里,我为他担保。希望你们,能相信我。这件事的真相,肯定是……也许是有人从中挑唆,故意冤枉房军鑫。或者是,仅凭猜测以讹传讹,你们就捕风捉影,认为他是跟开发商串通起来……”
她的解释倒是给了我一些启发,我马上附和道:“没错!肯定是有小人在里面和稀泥!我可以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我跟盛希达没有任何的往来,甚至还发生过一些不愉快。我怎么可能成为他的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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