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远处烟尘滚滚,一杆杆长矛在烟尘中屹立,伴随着激荡人心的擂鼓声,一个个方阵向开封城挺进。
在略带凉意的秋风中,张归霸伫立在角楼上,秋风将他的战袍吹的猎猎作响。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天回来临,但张归霸依旧不得不感到紧张和无奈。
同样的刚刚拉起的新军,但李存焕麾下的新军神采飞扬,神色坚毅,在烟尘中挺出,在秋风中伫立,纹丝不动。
但他手下的新军,却一个个仿佛进行发抖比赛似的,腿脚发抖的一个比一个厉害。张归霸甚至在看到几个年轻的少年郎吓的整个人仿佛一条毛毛虫一般,蜷缩在厚实的垛口下。也就只有他手下的五千部曲,表现还算过得去。
“希望千岁不要太过执着卢龙!”张归霸忧虑的想道。
“大哥!”张归厚健步来到张归霸身边,轻声唤道。
“有什么事情吗?”张归霸头也不回的问道。
“大夫说,王妃……王妃熬不过了!”张归厚低下头,语气说不出的哀伤。
“什么!”张归霸身形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过了良久,神色说不出的黯然。他们这些大将都深受张氏的恩宠。朱温脾气暴躁,多次都是张氏从旁周旋,众将或多或少都受过王妃张氏的恩情。
“千岁……宣武要乱了!”张归厚叹息道,说出来的话虽然牛头不对马嘴。不过张归霸却明白自家弟弟的意思,现在正值危险时刻,朱温的爱妻却猛然病逝。朱温会变成怎么样?发狂?意气消沉?现在没有人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决定不会对眼前的局面有任何好处。
“瞒而不报如何?”张归霸犹豫了一下,毅然道。
“可能吗?”张归厚沮丧的叹息一声,“我还没有来到城墙,王妃病逝的消息已经传遍大街了。我怀疑是卢龙李存焕麾下的锦衣卫,或河东独眼龙麾下内卫所为。”
“独眼龙有多少斤两你我兄弟二人心里有数,河东的内卫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道应该是李存焕麾下锦衣卫做的事情!眼下唯有报予千岁,否则他知道了我们隐瞒事态,没有了王妃在旁周旋,我兄弟一定吃军棍。”张归厚有些意气消沉的喃喃道。
张归霸都不由自主目光黯然起来,没有了张氏在旁周旋,也不知道以后多少犯了小错的大将可能要遭殃。张归霸他的预料和历史差不多,历史张氏死后,朱温便变本加厉,杀了不少功臣大将。更是将媳妇手下文武百官有些美貌的妻子、媳妇、女儿都上。最后引发诸子内乱,大大的消耗了宣武的元气。这才被本来不过剩下河东一镇的李存勖一举咸鱼翻身。
“殿下,需要立刻攻城吗?”耶律阿保机沉声问道。
“不!”李存焕摇摇头,开口说道:“这种坚城并不容易攻下,我们困着他老巢!朱温他一定会南下。到时候击败了朱温,难道还怕开封城会飞不成?”
…………朱温一下子摔坐在虎皮椅上,原本仿佛野兽般的目光,现在显得异常呆滞,失去了往曰耀目的色彩。
“千岁!”敬翔连忙一个箭步来到朱温身边,刚准备有所动作。
朱温抬起手,摆了摆,道:“我没有事!”
话虽然说没有事,但所有人都知道朱温肯定有事情。自从那个信使带来了让所有人都心悸的消息后,众人就知道要发生大事了。
朱温的老巢、汴州治所开封城被围,郓州被杨师厚急攻,这个消息已经不算特别大了。最让众人感到黯然的是朱温的结发妻子王妃张氏去世。
忽然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进中军大帐,语气中透着一种紧张的单膝下跪,禀报道:“千岁!卢龙大将周德威率领军越过拒马河,直驱河间城而来。”
“有多少兵马!”朱温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不过好歹也恢复了往曰的几分霸气。
“不下三万!据密探报告,据说是长城一带几个州调过来的团练兵,虽然是团练兵,不过因为长年位于边寨,很多都是骑军。”士兵慌忙禀报道。
众将闻言,不由提起心来,团练兵是乡兵姓质,这没有什么。但如果这些团练兵大部分都是骑兵,那姓质就不一般了,骑兵对步兵占据天然的优势。所以历来北方草原都长期对中原政权保持战略上的进攻姿态,而其主要缘故就是草原上的骑兵。
这些骑兵甚至比李存焕的团练兵也不如,团练兵好歹经过训练,但这些骑兵大部分都是牧民出身。平时放牧,战时横戈跃马,如此都能够在中原政权的军队面前,占据巨大的优势,这就由不得宣武诸将的担心了。
“敬翔,你说该怎么办?”过了半响,朱温低沉的声音响起。
“打!”敬翔语气坚定的说道。
诸将不由惊疑起来,不由窃窃私语。
“打怎么打啊?一会儿开封城被围困的消息就传出去了,士兵还好,但那些将校的家属大部分都在开封城。而比如天兴、龙骧、神捷、飞骑这四军,家属都在汴州,心中担忧家人,恐怕军心慌乱,如何能够专心对敌?”
“就是!按我看,还是现在趁周德威刚刚过了拒马河,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迅速撤退。否则等周德威来了,和我们纠缠起来,时间拖得越长,汴州就越危险。”
“退吧!虽然没有在李存焕那里占到什么便宜,但这次好歹也占领了邢州、洺州、磁州、深州、冀州五个州,近百个县。而且镇州王镕那边也投降了,我们也算是打胜仗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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