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敬翔苦口婆心的劝慰道。
“不容易断啊!”朱温声音中说不出的萧瑟和无奈,大道理谁都会,但说出来,不过是上嘴皮碰碰下嘴皮的事情,但做起来就不同了。
敬翔苦笑着,他何尝不知道朱温为何如此,但他唯有尽到一个军师应该做的事情,让朱温尽快决定下来,面对尘埃落定了,这才下定决心,恐怕李存焕那个时候也不愿意议和了!至于其他的,敬翔他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过了良久,朱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想我朱温二十五参加起义军,到现在已经纵横天下二十三年了!这二十三年间多少英雄人物都被我朱温踩在脚下,攻破长安城,逼得天子出奔的黄巢、强大到西至关内,东极青齐,南出江淮,北达卫滑的秦宗权、称雄江淮的时溥,威震山东的朱宣、朱瑾兄弟……多少fēng_liú人物最后还不是败在孤王手中,但现在孤王却居然败在一个黄毛小子手上,孤王不甘啊!不甘啊!”
敬翔闻言,心中也不由闪过一抹浓厚的哀伤。想当初朱温如何嚣张跋扈一世,但眼下却落魄到如此。敬翔长长的叹了口气,劝慰道:“千岁,自古多少英雄人物,莫不是经历无数挫折,这才成就大事业。三国刘备年二十四入军伍,征战十年过去后,这才辛辛苦苦得到徐州,却被收容的吕布趁机夺了基业。刘备还不是忍痛和吕布议和!后来屡战屡败却不气馁,最终成就一番霸业,使三国鼎立!千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就一番霸业啊!”
“嗯!军师所言甚是。”朱温闻言,本来颓废的心神,多了几分活力。又沉默了半响,朱温喃喃道:“上策太过冒险,下策不为我所喜,关中破败,占领了他,也不过是苟然残喘罢了,中策议和吧!”
敬翔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其实他最希望朱温选择的乃是上策,朱温说下策是苟然残喘,中策何尝又不是呢!敬翔心中幽幽叹了口气,开口说道:“那么下官下去准备出使的事宜!”
“不!”朱温忽然摇摇头,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居然开口说道:“这事情不用麻烦军师亲自出马,我心中已经有一个理想的人选。”
敬翔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错愕,还有一抹说不出的复杂的神色。他不知道为什么朱温忽然弃自己不用,而用其他人,但敬翔他还是毕恭毕敬的应道:“是!”
……河阳城……
“殿下!朱温派人来了。”祝霁龙毕恭毕敬的禀报道。
“朱温?朱温他为……”话还没要说完,李存焕已经想明白了,冷笑道:“朱温这家伙原来想如此,哼!未免想得太美了!带那人进来吧!嗯,不过也得防止他声东击西,祝霁龙,将本王没要事情的消息传传去吧,同时捉生将那边加大侦查力度,这段时间本王的部下太憋屈了,得让汴兵知道。骑兵!天下间还是北地人最是厉害的!”
“诺!”祝霁龙闻言,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因为李存焕的计划,而导致很多事情上落入下方,以迷惑朱温。最直接的便是宣武踏白军和卢龙捉生将之间的交锋,捉生将多次落入下风,让捉生将颇为憋屈,而一向被捉生将压着来打的宣武踏白军则是尾巴都翘得快可以上天了。
祝霁龙退下去没要多长时间,便带着一个身材略显瘦削的青色长衫的文士进来。看上去颇为儒雅,让人第一眼看过去,就不由自主心生好感。
面对如此的人,李存焕不是心生几分好感,而是说了一句,呛得来人几乎吐血的话。
“大冬天的,穿着这身长袍,难道你还不怕冷的吗?想不到阁下居然是一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李存焕笑眯眯的说道,仿佛在嘲讽来人的不是他李存焕一般。
对面的青色长衫文士闻言,本来冷的微微发青的脸上,露出一抹病态的嫣红,那是被李存焕羞的!不过不愧是做说客的料,脸皮厚得堪比长安城的城墙拐角的厚度,很快就脸色如常。还一脸风轻云淡的笑着对李存焕拱手作揖道:“下官……”
“哎!你可别说什么下官不下官的,朱温老贼,已经被官家。”李存焕说到这里,还对着燕京府方向拱拱手,显得一副对朝廷忠心耿耿,充满敬畏的样子。“被官家罢免了一切官职,乃是朝廷所公认的逆贼,所有从贼则都罢免官职,不知道你是那门子官呢?”
青色长衫文士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羞怒,不过旋即压抑下来,讪讪一笑道:“学生李振,见过秦王殿下,千岁……”
“哎!”李存焕又叫起来了。
李振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压抑的愤怒,脸色也露出几分病态的嫣红。心道:tmd,李存焕有你这样挑骨头的吗!花花轿子人抬人,真tmd想拔剑砍了你丫!
“跪下!”李存焕伸手指了指地下,淡淡然的说道,好像是在说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听到李存焕的话,李振的脸色不是病态的嫣红了,而是愤怒的涨红了。李振身为朱温身边的谋士,哪怕是对着朱温也是偶然跪一下。至于下面的那些高官,谁敢让李振跪?李振再不济也是朱温的幕僚、谋士,经常待在朱温身边的人。不怕别的,最怕就是李振经常有意无意的在朱温面前中伤其他人,这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谎言说上一百遍就成了真理。
所以李振走到哪里,谁不对李振客客气气的,不看僧面,也看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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