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好应对计策,但李存焕并没有立刻见李振。第二天,这才派了朴景辉去和李振谈判,到了晚上,朴景辉回来和李存焕禀报谈判的事情。
在谈判的底线上,李存焕一直让朴景辉咬住,要么让出郓州、要么让出洛阳府、郑州等地。按道理说,李振要么就拒绝,要么就让出郓州。毕竟比起洛阳府,无论是地理险要还是土地的肥沃,洛阳府都比郓州要好得多。
但郓州地理位置及其重要,如果失去了郑州,也就是汴州袒露在卢龙军的铁蹄下。但露出郓州,就是将宣武袒露在卢龙军的铁蹄下,比起汴州而言,宣武无疑要重要得多。
按道理说,朱温也应该强硬的拒绝了,但李存焕为了防止朱温狗急跳墙,许诺朱温可以从黄河以北撤兵,而李存焕则是不会派兵阻挠。这撤兵和进军可不同,虽然黄河已经结冰,但如果李存焕硬是派人阻挠,朱温还真是退不得。听起来好像很矛盾,实际上这和爬山差不多,自古都是上山容易,下山难。
而这个撤兵和进军也是一样的道理,撤兵,士兵心中难免有慌张,心中已经因为撤兵的军令而坚定了撤退的心思,打起来自然怕战友抛弃了自己,二来也有士兵想溜之大吉,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但进军则是另外一回事了,无论是怎么样,也有了一个明确的目的,就是杀敌,前进。
得到了李存焕的许诺后,朱温稍微松了口气。带兵撤退到洛阳府境内。朱温他之前最怕就是李存焕拖到一月黄河消融。那么朱温不想打也得打,否则朱温就因为黄河上的冰层消融,再次被隔绝。那个时候朱温就真的是困死在河中,进退维谷了。但面对防守坚城河阳的卢龙军,朱温更是没有把握在牺牲了大量士兵后,能够将之攻下来。
当然,李存焕也不会那么好心,他现在有了新计划,自然就是怕将朱温惹急了。兔子惹急了都会咬人,更被说朱温这头豺狼。所以这才会爽快的让朱温溜之大吉。
在拉拉扯扯间,十二月份已经悄然过去了,天佑元年成为了历史。天佑二年这一年新年,无论是卢龙还是宣武,抑或淮南,他们的大军都被拖在黄河一线上,没有回家过年。战争的气息并没有被新年的喜气所冲淡哪怕一分。
倒是谈判上有了不少的进展,朴景辉和李振经过近两个月的拉锯战,和约基本已经确定下来,黄河以北的土地已经注定是属于李存焕的。但在割地上,朴景辉坚决要洛阳府,而李振则是坚决不割,每年宁愿多给二十五万贯上供。让上供的钱币,足足翻了一倍,不过朴景辉依旧没有答应下来,只是表示考虑。
宣武和卢龙议和,消息也传到淮南,杨行密立刻带领大军撤退到临沂驻守,不过即使如此,没有忘记包围兖州,看来杨行密对刘鄩的怨念不浅。而在名义上,杨行密是被朱温自作主张的议和气病了。实际上谁都知道,杨行密是怕朱温将自己卖了给李存焕,好省下一百几十万贯是上供。这样的事情,朱温还真干得出来,当年和朱温联手的,被朱温卖了的不在少数。
黄巢、李克用、朱宣、朱瑾那一个不是当世枭雄,一方豪强,跺跺脚,天下颤动的人物。最后还不是一个个的给朱温给坑惨了。杨行密虽然自问也是聪明人物,但不会傻乎乎的认为朱温不敢坑自己。或者自信到自己不会被朱温坑到。
不过此时,互相提防的杨行密不知道,实际上他和朱温已经被李存焕坑了……
……登州……
百多骑飞奔而来,马蹄刨起带着湿气的泥土,在路上挖出一个个浅浅的小泥坑。
“开门!”一名骑兵在前方带路,手中摇晃着一枚金牌,人马未至,登州水师的陆营营盘已经打开了,后面百来骑紧随而入。
“停下来!营中不得策马狂奔!”一队巡逻的士兵匆匆走过来,厉声喝道。
“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到这是什么吗?”领头的一名骑兵,闻言,勃然大怒,凭借这一枚金牌,他一路上‘过关斩将’,什么时候被人拦下来过。
“停!”骑兵队伍中一人,抬起手,沉声命令道。
“吁!……”整支骑兵,旋即响起一片勒住马缰,战马嘶鸣的声音。
那人掀起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下巴布满胡渣子的俊俏样貌,虽然满脸疲色,却两眼依旧炯炯有神,仿若两颗黑夜中的星辰般耀目。来人,却是连夜赶到登州的李存焕。
“下马!”一名中年军汉走过来,对着李存焕,严肃的道。他只道李存焕是这支嚣张的骑兵统帅。
“不错!你是那军的?”李存焕这样问不是明知故问吗?在登州水师的军营里面,不是登水师的士兵吗?不同于陆军,分为骑兵、步兵、弓弩左右厢,六部分。而是分前、后、左、右、中五军。所以李存焕问的是此军非彼军。
“怎么样!想找俺将军给俺小鞋穿啊!”军汉闻言,警惕的看着李存焕,恶狠狠的说道。
“大胆!”跟在李存焕一边的祝霁龙,勃然大怒,恶狠狠的盯着军汉,喝道:“此乃皇太弟秦王殿下,岂是尔等可以如此说话的!”
李存焕闻言,摆摆手说道:“别惹恼了,这军汉重视军法,好!冯保都,你去找登州水师都指挥使王建,使人将这官升一级,曰后军营无论来人大小,哪怕是本王,也得遵守军中法规!”
“诺!”一边的冯保都应道。
李存焕也不理会那已经惊呆了的军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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