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抬手背抹眼,果然有些许冰凉的液体。
好羞耻!
真是鬼才知道本姑娘怎么又流起这些不中用的猫尿来了……呃,不对,至少南城九倾那鬼东西肯定不知道!
想到他被拐前那句温柔的“好”,我狠抹一把鼻涕水,极其不爽地踢飞几块石子。
“急什么,南城九倾无论如何都会护好你的身体。”白越殷勤地安抚我。
我斜起眼缝儿睨他,总觉得这家伙哪里不对劲。
理应说他不是应该来个落井下石什么的吗?譬如做点把我抓起来要挟他前姐夫之类的贱事,才不负白少爷的腹黑招牌。
可这会儿的表现,简直能入选感动中国好闺蜜啊,太特么吓人了嘛!
见我目露促狭,他悻悻然地摸脑袋。
“他不是从顾老头手里抢到了天地万寿棺嘛,那东西可是整骨生肌的好宝贝。他自己尸骨不全又用不上,应该会先把你的身体存放进去。”
白越慢吞吞地又站起身,小心地捏了捏我的手,“别操心他了。如果还想回剧组的话,你最好现在就跟我走,杨纪和花苓还在火车站等我们。”
我吸了吸鼻,斩钉截铁地回:“不!”顺便甩掉他牵过来的手。
翕动几下唇,白越尴尬地似乎想解释些什么。
可我知道他根本做不出什么顺耳的解释,毕竟动机和杀机都那么昭然,想拿我去祭返尘卦的想法估计在见我的那刻起,就已深种。
但说真的,我没想跟他动气。这种感觉就像面对一只觊觎猎物的豹。作为他的猎物,可以违抗天命但不必跟他计较。
太爷爷那些珍贵的孤本曾经清楚地告诉过我:鬼类不忌生死,以执念而存。而天地间能生出“爱恨情仇”的,仅是吃五谷杂粮苟活于世的活人罢了
“别想太多,真的没跟你怄气。”
我冲他摆手,举起胳膊里搂着的半侧玉雕脑袋,“我的身体已经被这个南城十檀抢走了。她还拐走了南城九倾,情况比较复杂。现在我必须找到南城十檀,否则就不知道她会怎么折腾我的身体了。”
白越似乎是有些听愣,好一会儿才指着玉雕脑袋,一脸的莫名其妙:“可、可是这东西雕的不就是你吗?”
我一怔,觉得他可能没明白意思,连忙补充说明:“如果你家与南城家世代交好,应该见过南城十檀吧?百年来,她以这雕像为寄体受着鬼仆们的伺候。所以我想这雕像应该就是她的吧?”
白越欣然摇头:“绝对不是。少时我和白樱经常随父亲去南城家作客,见过十檀不下五六次。不管是孩童时还是少女时,她跟你长得一点也不像,这石头雕的绝对不是她的脸。”
呃,纳尼?
“可、可南城九倾跟我说她就是南城十檀?!”我惊得有点语无伦次,差点又把玉石头砸到地上去。
虽然从看到它的样子起,就猜想有这个可能性,但经亲耳证实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南城九倾为什么要骗我它是南城十檀?不过这样说好像也不成立,因为亲眼所见那些鬼仆的确将玉石雕像当她们的十檀小姐在精心伺候。
白越眼疾手快地从我交叉的双臂里接过破头,仔细端详了一番:“真是像是你,但还是有些区别,譬如头发。似你或非你。”
他高深莫测地又下了个结论,是我打开始就想到的另一个可能性:“她或许是和我长得极像的另一位女孩。也就是说,这雕像刻的既不是我也不是南城十檀?”
白越若有所思,不置是与否。
“虽然我家和南城家世代交好,但无论家父还是我,对南城家都算不上了解。在被灭门前,南城家垄断中原的葬品生意已有千年之久,他们世代坐享无人敢觊觎的惊世财富,再加上家族成员庞杂众多,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更举不胜举,没办法一句两句跟你说清楚。柳妙,你现在得选择跟我回剧组,还是守在这里找南城九倾?”
“你再不回剧组,恐怕林导扛不住压力要换人了。”
白越说得很有道理,要决定怎么做的仅是我自己。
烦恼地扯了几下头发,我有点想挑一块坟碑撞脑袋。
“我的身体怎么办?南城十檀对他的倾哥哥有着不小的执念,我怕她拿我的身体去乱搞些幺蛾子出来。”
譬如直接附上我的身嗨一回。她倒遂了心愿,而本姑娘就这样无辜地被毁了十九年来紧护的清白?
靠!
一想到这个,我憋屈得魂体都快爆炸了。
白越耸耸肩,不怀好意地轻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别想太多,南城九倾这会儿可能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他和我不同,十分假正经,不喜欢和女鬼乱搞。”
“难说,”我青着脸皮反驳,“他今天溯身时借了一具真正的身体,完全拥有‘作案’工具。”
白越眨巴了两下眼,忍不住“噗呲”地笑喷出来,笑得我好想抢回那块玉石砸死他。
“放心啦,鬼用别人的身体干那事没感觉的,他们没事做这个无用功干嘛?!再说你也太小看南城九倾了。像我姐那样的绝色几次想推倒他都没得手,何况是以你的样子呢!”
窝擦咧,这话是夸还是踩你以为本姑娘听不出来是吧?!而且你吖就没见过那家伙在我面前刷下限没节操的样子,敢这么说就不怕被打脸啊!
在我真的出手打他脸之前,白大明星的情商终于又上线。
他转动眼珠子,拍拍胸膛作保证:“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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