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高高在上的嫡长公主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她听见他在她耳旁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若是殿下心急的话,在下现在也可以让殿下提前见到在下别的功夫。”
“比如船上功夫。”他咬住她的耳垂,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人不可貌相,真是人不可貌相呐。
在经历了脑袋短时间因他惊奇举动的轰炸后,颜桃之现在满脑循环的都是这么一句话。
外人面前疏离淡漠,浑身上下写满“生人勿近”的会凌阁主居然会这么没形象地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例行如此“惨无人道”的动作。
颜桃之除了好笑还是好笑。
“笑够了吧?”他失败地松开手,“殿下就不能偶尔配合配合?也学着娇羞一下?”
颜桃之看着他那副生无可恋的受伤表情,笑得更放肆了。
脸挂黑线的江浮碧决定下次一定要给她来个大的,以挽回自己的尊严。不达到让她“双颊绯红似霞,低头婉转羞赧”誓不罢休。
“那么,你这娘娘腔似的面纱也能揭了吧?”颜桃之看他痛心疾首的模样,吐槽道。
江浮碧弯弯眉眼,“殿下终于说在关键上了,相识三年,殿下都从未提过要见我真容……”
“哪那么多废话。”颜桃之见他又要开始长篇大论,伸手猛地一扯,薄如蝉翼的寒冰雪丝纱就被她全抓在了手里。
突然之间冷场了。
江浮碧心里波涛汹涌。
不是这样的啊!他明明想好的,再调戏一下她,等她被自己弄得头晕目眩时,自己再一个回神,拉着她在空中回旋,就像民间话本里写才子佳人初遇时那样,“若是心旋风转,情定间执手相看”,要多惊艳有多惊艳。
等面纱揭开那一刹那,他再摆出事先练习了千百遍的迷人浅笑,然后温雅唤她一声。
她一定感动得声泪俱下,痛恨自己以前有眼无珠。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江浮碧震惊得嘴角都在抽搐,想来这副样子哪里还和什么“完美邂逅”沾得上边!
“殿下有什么想说的么?”他咽下一口唾沫,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给她。
颜桃之:“呃……没什么想说的。”
江浮碧已经哭晕在角落。
“秦艽哥哥,殿下和江公子进去这么久了,不会出事吧?”蒟蒻吞吞吐吐问道,他时不时朝去到五楼的木梯望去,搜寻那抹明艳张扬的身影。
“有江公子在,殿下怎么会有事。”秦艽吃着小童摆上桌的点心,“你也就别操那个心了。”
蒟蒻坐不住地起身,来回踱步,连手里的帕子也揪握在了一起。
就是有江浮碧在殿下才会出事。
蒟蒻的出身使得他早已看透世情险恶凉薄,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花花绿绿的心肠子,恶多善少。
颜桃之嫡长公主这层身份,多少人想着攀附。而她对待江浮碧的态度又一直那么恶劣,蒟蒻的担心就在于此。万一将那江浮碧被逼急了,做出什么无法挽回之事可就不好了。
一想着他的殿下正独身与一男子待在一屋,蒟蒻便鞋如垫着针毡般。
“不行,秦艽哥哥,我得上去看看。”
秦艽双眼一鼓,飞快扔下点心,“诶!你干嘛去!”
当初他把蒟蒻领到内殿伺候,不过是期望颜桃之身边能多个可心的人儿。这下倒好,蒟蒻这毫不掩饰的情意,任谁都能瞧出他对颜桃之的好太过了些。
主子就是主子,而奴才也只能是奴才。
秦艽不怪蒟蒻对颜桃之的心思,他只是同情他念上不该念的人。
这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孩子,竟然会被自己所害。
这边蒟蒻脚才踏上台阶一步,江浮碧便搀着颜桃之慢悠悠地下来了。三人撞了正着,蒟蒻看她走路似有些不稳,也顾不上江浮碧还在一旁,急忙上前扶住她另一只手。
“殿下这是怎么了?”秦艽跟过来问。
颜桃之淡笑,“适才没注意崴到脚了。”
“可有伤到膝盖?殿下上次被那辞氏的嬷嬷推到后膝盖上的淤青尚存,若又碰着了怕是旧伤未治又添新伤。”蒟蒻故意将“淤青尚存”四字咬得极重,好不死在江浮碧面前炫耀这几日都是他帮着颜桃之换药的。
“没碰到膝盖,让你担心了。”颜桃之神色柔和了些。她在明了蒟蒻情意之后本有意疏远,但每每面对这样纯真少年的关怀又不忍心拒绝。
如此便顺其自然罢,等他成长之后会遇到他真正想要守护的女子。
蒟蒻偷偷瞄向江浮碧,却没有瞧见预期嫉妒的神色出现在他眼中。
江浮碧勾唇。小样,就这么几句言语打击对他可起不了作用。颜桃之的一举一动秦艽都尽数汇报给他了,换个药而已,这也值得拿出来说?
“江公子也真是的,怎还让殿下受伤了。”秦艽抱怨道。江阁主的武功之高,在殿下摔倒前一定能眼疾手快扶住,怎么会放任殿下摔下?
颜桃之轻咳,“好了,我们回宫罢。”
江浮碧又靠近她耳边,轻道:“殿下和江某打的赌,到时候可不要不认帐哦。”
颜桃之唇角微扬,笑了笑,用只有他二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你让本宫装腿伤,本宫照做了,若是此次真能有惊无险渡过污蛊一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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