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一早梳洗用完膳,端坐主位抿着茶,想了想便让人去传了瓜尔佳氏来。盘着手里佛珠,想着心事,人也入了内。瞧着人施礼,心下更是断定。未叫人起“入宫许久也不曾见你来看过哀家,这一来就行如此大礼,想必你也是有话于哀家说吧!”听不出喜怒,却是想震慑一下眼前人。这边宫人附耳言道是宁福晋入宫请安,知瓜尔佳氏在,便也只是禀报一声四下走动去了。如此回道“寻了人就言哀家今日有事,改日再来也行,竟入了宫便让她看好时辰,随心转转也成。”心道吾儿也是亏欠她许多,只希望她人还不知为好。这边不待人回答言“你年前几日可有见过宁王?”
富察延月素指拨弄琴弦,听那琴音泠瑞泠然如清泉,外殿姹紫嫣,斯那红芬香阵阵,寝殿熏香且闻见冉冉而泄。
早先圣上便下了解禁的旨意,赫舍里锦琬害她人孩儿却能全是而退,苦笑连连。肆意乱拨琴弦,嘈杂知之音悬梁而起。
弦断音止,指尖丝丝殷红。姒锦上前擦拭。淡言:“无碍。”命婢女带来祁漠,整理了仪容,前往慈宁宫,禀人通传。
瓜尔佳可沁言语即下,其人直接了当,不知喜怒,也知震慑之意,不去深思,只是低眉颔首而言,
“回太后,嫔妾久闻太后清休,不敢打扰。只能在宫中为太后做了件避暑之衣,望太后喜欢。”
双手呈上锦盒交与宫人。
心中仍记进宫前阿玛告诫之语,即是圣上与太后关系过于微妙,诺大之族切不可与任何一方太过于密切。
继尔复答上位之问,亦不咸不淡,不知这位前朝后宫胜者究竟知道了几分,不过心中那底便是她不会轻易道出口,毕竟那边是她亲生儿子。如此想到,心中稍作释然,
“嫔妾年前见过宁王,不知太后有何吩咐?”
深知此时若回答没有,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毕竟那宫道上,众目睽睽之下,亦不得不认。
闻宫人向其禀,慎修仪携了大阿哥于宫外求见,不复开口,静待其反应。
皇太后正待人回话,不想却闻富察氏前来,今儿个倒是赶巧平时不来的,这会竟来凑热闹。复命人回了话让其改日再来,今儿本叫人来问话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见人答的老实,无半点慌乱还做了礼,命人接下后禀退了所有人“你倒是有心了,你可知罪?”言语肯定就看人如何言说。
瓜尔佳可沁言语如此肯定,且屏退了宫人,那便是事情或已知了大半,虽是稍有一愣,却还是很快收了神。见其似是不愿让自己起身,便也一直僵持了动作。
“嫔妾不知何事触怒太后,还请太后明示。”
虽是心中知道了个大概,仍想证实一遍,也不知是上座之人如何查出自己。便顺着言语添了,
“嫔妾除幼时见过宁王,进宫之后便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圣上寿宴,一次是那回在宫道,嫔妾不知是哪一回惹了宁王,或者太后。”
言之凿凿,似是提醒上座之人隔墙有耳,亦也不愿开口提及那些事情。只当是不知。轻作抬首,观其反应。
秦伊墨斜靠榻边缝制衣裳,昨日便听闻贵妃解禁一事,心中虽喜却是忧愁不减,虽人出来了可这罪名还在。一晃神倒是戳到了手,杏眸微眯瞧着点点血珠,直至清娆一声惊呼方回过神,由人拭去血。“小主可还好?要不歇歇?”“无碍…”“昨个贵妃解禁,小主可要去瞧瞧?”人端来杯温水,搁下手中针线接过“过两日再去,眼下人想必也是忙…”轻抿水复起身,莲步移至案边。贵妃解禁想来他人也是定稳不下心,不过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何动作才是。“二月也是到了中旬,梅花,花期将过…日后倒是见不着了”身侧之人一时错愕,遂应声到“奴婢这就去折些花苞养着”“呵,可终究…也是会枯萎不是?”瞬时一片静谧,淡笑搁下杯盏,“下去吧。”转身上塌,随手拾起本医术翻阅。
太后差遣人回了话,富察延月也不多作留。从姒锦怀中接过祁漠,戏谑的摸了摸鼻子,“漠儿不闹,皇奶奶今儿不得空,改天额娘再带你前来。”
额首。少了份怀柔,淡淡言:“麻烦嬷嬷转告太后,大阿哥思念太后的紧,今儿不凑巧,本嫔改日再来。”
皇太后言后一声冷笑,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呵,一张巧嘴倒是伶俐,怎不在皇上面前多美言,说不定早就平步青云了,眼下就你我俩人你还想隐瞒什么,难道非要哀家明说,你才肯低头来求哀家?”虽不见怒,但言语已有不耐烦之意。
瓜尔佳可沁未作答,只轻轻颔首,略思方才开口,
“既是太后已知道,亦不是什么好事,又何苦一定要让嫔妾说出来。”
眉间轻抬,微牵裙摆,在上座之人面前跪下。
“太后要杀要剐,嫔妾并无怨言。”
既是有心避人,自是能保全自己性命。只是不知其究竟作何打算,知定不是什么容易的好事,只静待人开口。
皇太后见人还无半点惧怕之意,想必也是胸有成足的很,不过这倒也好,做了什么事自也是从嘴里撬不开去,“好,很好。你与吾儿苟且之事,哀家自也是知道一二,不然也不会为了你去牺牲哀家的侍女云瑶。虽哀家是为了保全吾儿,然你当真就心无所愧?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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