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些就够了,谢妹妹了。妹妹等些时日,待莲子羹做好了,叫人给你送去。”程佳夏槿道。
付特哈倾婳看人开心,连连回:“好好好,上次的吃食还有,这又有吃食,唯恐过这日子变得珠圆玉润了。”
“哈哈,定把妹妹喂成小胖猪,圆滚滚的。”程佳夏槿拿起一把莲蓬。
与人同回,两人一路嬉笑。
闷雷与大雨洗去宫内的肮脏事物,雨过天晴似是将人的心中的压抑也跟着释放完全。
敏常在叶墨勒粲画用过早膳,叫人在门外廊下支了个凉席,她平躺在席上,拿着书也不知翻到第几页,往脸上一放直接蒙住脸颊。手里捧碗新凿出的冰,一种透心的凉在指尖向身体扩散开来,身体沐浴阳光。虽是盛夏,却仿若身处暖春,别提多惬意了。
御膳房管事小金子拎着个大食盒,心里到现在还美得冒泡。
当差的小铜子闹肚子,平白给了俺这个长脸的机会,虽说要给重华宫东后殿的常在送餐,飞黄腾达的起点是低了点,但俺小金子也是顶识相的。
他才到门外,就看到被张席子,哦!还躺着位睡过去的姑姑。
“劳烦姑姑嘞,御膳房的午膳到了!”
敏常在叶墨勒粲画嫌弃旁人跟在身边烦,便吩咐了她们各做各的不必来叨扰。这厮睡的正香呢,平白被人扰了美梦。迷迷糊糊里依旧不愿意醒来,往自己头顶的方向一指,连书本都不曾从脸上挪开:
“送那儿去吧”她翻身欲睡,一个激灵起身。
小金子正郁闷。
这午膳送不进去,俺就见不到常在小主,见不到常在小主,俺就没法嘚啵嘚啵哄人开心,没办法嘚啵嘚啵哄人开心,俺就没办法飞黄腾达,没办法飞黄腾达,小铜子那些个巴豆,可就糟蹋了!
“站住!”
嗯?
他心里揣着这么沉重的心思,动作一点也不连当,才百般不甘地搁了食盒,听见一声站住,整张脸都笑开花了。
“哎,姑姑还有甚……”
那姑娘此时已翻身坐起,正是,正是午憩初醒,他脸上红痕未消,叫人看了怪不好意思的。红了半张脸,声儿都弱了下去。
“吩咐…?”
重华宫日前就住了粲画自己一个人,每日来送膳食的左右不过那几个人,记忆力甚好的自己老早就记住了他们的模样。今日的小太监眼生,长了个心眼:
“往日都不是你来送的,新来的?”粲画爬起身时早就将书本扔在一旁,越过书本走到他身前绕了个圈听他声渐渐小去:“你唤我姑姑?”
“姑姑说得是,今儿小铜子他们身体不舒坦,怕耽搁了常在小主用膳,就托奴才来了。”
哎哎哎,她在绕着俺看啥呢,小金子这颗心呦,是又紧张又激动,都不知道怎么跳才是好了。
他悄儿咪地抬眼,又做贼心虚的耷拉下眼皮,听着这小黄鹂似的声儿,一声姑姑确实把人喊老了。
“莫不是得喊姐姐?”他小心翼翼问粲画。
这小太监年龄不大嘴倒是会说。粲画轻轻笑起:“你瞧着该叫我什么便叫什么吧。”
她也不打算坦白自己的身份,弯腰拎起饭盒放在石桌上,把菜肴端出呈上:“嗯。御膳房做的就是精致。”拿起了筷子就开始吃,自己吃的香也乐得看小金子的反应。
哎哎哎,她在笑呢。小金子很是摸不着头脑,但是她这么一笑,打了个岔,他刚才那没想明白的地方,就再也接不起来,想不明白了。
见她拎起了食盒,小金子立马又笑了起来。
“掌勺的大厨是御膳房里素菜烧的最好的,俺就尝…闻着这几道最对味了。姐姐记得嘱咐常在小主趁热了吃哇。”
他眼巴巴瞅着她的手,还是不死心。
“姐姐拎着累不,小金子帮你提进去吧,仔细胳膊疼。”
这手还没碰着食盒,那边,香气已经扑鼻了,小金子瞪着一双眼,好一会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这么大胆的偷吃,俺小金子还没干过呐!一时之间眼里更狂热了不少。摸空的手慢慢搁在了脑袋上,又挪到了眼前。你吃,俺不看,不看。
“最好的不该给皇上太后专用吗?”粲画一样都吃过几口,觉得饱了随手端起旁边的茶浅啜几口。
再抬头看时他却是双手蒙眼的动作,粲画道:“得了,别蒙了,看了就看了。你们御膳房的人都那么有趣吗?”他殷勤的紧,许是也想找个主儿庇佑的,奈何这小公公着实有趣的紧,粲画并不戳破。只扯开话题逗他。
“许是万岁和太后不馋这口?这个俺就不清楚了。”
听听,听听,这是为她好还怪上俺了,俺还头一回见这么胆壮的姑姑呐!小金子一向顺人心意,麻溜的放了手,嘿嘿一笑。
“俺们御膳房只有小金子这样机灵有趣,嘿嘿,姐姐您有时间,在常在小主面前…哈,是吧?”
粲画杏眸微眯上扬,盯他看了好久。
她合上饭盒重新递回给他,小金子……口中默念,心里也暗暗记下他的名字。她转身入房取出前两天收来的已是半干的模样的荷叶,胡乱的塞给他,一手垂肩一手指着那堆荷叶:“常在最近在为这堆荷叶愁着呢,你拿回去用它想个花样出来,到时再来重华,常在定然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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