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只是笑,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呢喃着:“等我,再等等我,我会来。”
隔日。
在寺院里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微光爬过了窗台,照亮指缝下经筒上的花纹。莲心花色,寓意纯白无暇,凉伊和自己说,这真的是新的开始。
她从经室走出来,看见何思尘背对着她,面迎着寺院门口的一大批前来拜佛的人。那些人跪在垫子上,膝盖下薄薄的垫子大部分都是旧的,不需要太仔细就能让人看到上面的补丁,可是她们,却不太在意别人的目光。
何思尘微眯着眼睛,在她开口前先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s城,最后一站了。”她缓慢地说着,仰起头,让阳光遍布她的身体。
她有些失落,她不曾见过苏白了,无人提起他。
“他……走了吗?”
何思尘拿出一件东西交给她:“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很平静地说着。
是戒指。
男戒。
为什么现在却要还给她?
她直觉上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他人呢?”
“他死了。”
钟声响起,悠远而漫长,在她心上绕了好几个圈,却始终回不来原点,只是在耳旁,很剧烈的响声。
……
漫长而久远的凝视中,所有人目光都转移到这个女人身上。她泪流满面,痛哭失声,像一个迷途的孩子抱着膝盖,哭得撕心裂肺般,哭了很久很久。她身边的男人始终沉默地捂着脸,痛苦而哀亡。于是,人们开始追问为什么。
无人回答。
“你可曾听过,在黑夜里,有一个组织,叫做暗影,它们定居在明城……喔,你不知道,因为它不在了……现在啊,叫做承爱城……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他戴着人皮面具,遮去了那张白皙而迷人的脸,你有没有听说过,他来自地狱,最终又去了哪里?”
“你或许听过湄公河的传奇美艳,可知那女子失去了明眸,将心葬在了湄公河的水里;你或许听过,有个影子,为赵家而生,流连于闹市,最终死在了自己的计谋里;你可曾知晓,那位有着新婚妻子的顽皮少年,被炸成了碎尸;或许,你听过这地狱,有一位暗夜精灵,她浅笑一下,众人折服,却香消玉殒;再来,你可曾知晓,这片土地,有多少不归魂……”
可我只想问一句,下这盘棋的少年,你可会归来?
两年后。
穿着淡绿色真丝睡衣的女人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阿姨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外袍,贴心地为她穿上。她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站在落地窗前,呆呆站了很久,才询问道:“她们人呢?”
“喔,他们一夜没睡,在河湾里钓鱼,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看时间也快了,准备早点吧。”
她坐在沙发上,开始吃药。
两年前,在去往s城的路途中,她常常做噩梦,总歇斯底里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眼泪都快要流干了,却始终不愿意接受他已经去世的残酷现实。
何思尘担心她的身体,将她送来了巴黎,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给她治疗。
最初的时候,她很配合,会跟着医生的暗示回忆起一些她不敢回想的画面,但后来她发现自己并没有病,她接受了现实和现实带给她的痛苦,非常乐意让心理医生帮她重建一些回忆,一些她快要遗忘的回忆。
她想要把每个细节都找回来,深深地映入脑海里。
可医生说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为什么要忘记呢?
这药,吃了两年,她也依旧没把那人忘了,倒是吃出去了多少钱。
她扒着手指头计算着,天天今年已经十岁了。
小丫头,都长大了。
……
在这里的生活很平静,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她只是一个很有钱很有钱的人……一切都回归到最初,字瑶带着天天长期居住在这里,听说,嘉荣娶了苏小蕊,听说,苏一诺接手了苏家。
听说,苏家再无苏白。
在岸都,早在她察觉之前,就有人替她做主清洗了一些她在那里存在过的痕迹,用枝兮制造了她的死亡。后来,有个人,他死了。
她曾试图找过那个蒙面男人,可人们说,他也许死了,毕竟中了这么多枪,该如何活……可凉伊始终觉得,谁都没死。
她面前是厉天星寄来的礼物,这里有着所有许家被陷害的资料和证据,这里的东西,足以让整个s城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她花了快两个小时,将所有东西看完,大概十五分钟左右,李拓提着战利品回来,整整两大桶鱼,一旁的天天已经是个很有主张的小姑娘,骄傲地炫耀着:“干妈,这都是我钓的喔,拓叔叔一点用都没有。”
凉伊笑,将东西递给了身后的女人,女人得到示意,抱着往楼上去了。
李拓见状,“终于要做了吗?”
凉伊点点头,“该去做了。”
午时。
她和一个男人在花园里的凉亭里闲聊着。
“你的名字是苏城?”
“不是,昨天晚上我重复过两次,但可能凉小姐都没听清楚。现在我再重复一遍,我的名字是西顾。”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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