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九幽台大火封山,他迟了一步,大火之中尸骸遍地,少年躺在融化的雪人身后,眼睛睁得大大的,身下的血还温热……
花葬骨睁开眼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做梦了,喉咙里灼痛的厉害“水……”嘶哑的声音很是难听,可也不错了,这具身体可是躺尸了一百年,能这么快说出声音已经算恢复得很好了。
“慢点喝。”薛槐扶起花葬骨让他躺在自己怀里,一个眼神过去,妖道赶忙递过茶杯,心中继续鄙视,小样的,有本事你把这眼神甩你怀里那位看看!
温水入喉舒服了不少,苍白的唇沾了水色,薛槐满意的点头,这才有个活人的样子。
“要不要吃些东西?有你喜欢的醉鱼。”薛槐说着打开食盒,熟练的挑剔鱼刺,这百年的闲余时间他从未闲过,知道爱吃鱼的人不会挑剔鱼刺,他便每天都要抽出时间浪费一些醉鱼练习挑鱼刺。
“你困我一时,却无法困我一世,花九幽重伤定然会引起花家的注意,到那时,你如何藏我?”花葬骨闭眼不去看一生最爱的鱼肉,薛槐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怎会不知那孩子的心思?
“十七哥哥,你总是这么偏心,槐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却总是处处提防着槐,这对槐不公平!”薛槐手中动作不停,一脸平静的说的委屈,紫锦绣花的袍子在树荫下都有些暗沉无光了。
“你若想做何需亲自动手!”旁人不知,他花葬骨如何不知薛槐为人,为一己之私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不敢算计的。
“当然需要,比如我想把十七哥哥留在身边,这件事我不会让任何人插手。”薛槐咧嘴一笑,虎牙尖尖,妖道蓦觉后背一寒,悄无声息的退后到安全距离,要不是凝魂不稳他才不在这里仰人鼻息,更别说那人还是一个笑里藏刀的小人君子,招惹他怎么算都不合适。
“顾家灭门是你安排?”
“是。”
“花问海,花九幽之事也是你刻意指引?”
“是。”
“顾文渊魂飞魄散是你所为?”
“是。”
这两人一问一答犹如多年老友,薛槐承认的痛快,小碗里的鱼肉堆成了小堆,花葬骨睁眼看了薛槐一眼,笑了一下,张嘴求投喂。
薛槐喂一口,花葬骨吃一口,如果不是知道内幕详情,妖道一定会觉得这一幕非常温馨,可现实暴露往往不遂人心愿。
“薛槐,你且听着,我生前罪孽滔天,死无坟,尸弃野,你一意孤行也会比我好到哪里,九幽台血债累累,纵使淬骨炼魂,黄泉路上,我不会等着你,我要你永生永世都求而不得!”花葬骨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笑着对薛槐说出最毒的诅咒,意识消散之前,他看到薛槐苍白的笑脸,冰凉的手覆在他的双眼之上,黑暗降临而他就此陷入沉眠。
“花九幽重伤回到九幽阁,九幽阁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在那之前我要你帮我做件事。”薛槐俯身亲吻花葬骨的眉在绽放的瞬间,薛槐亲手把锁魂链种在花葬骨的锁骨,小小锁链的纹身浮现,薛槐满意的抬头看避之不及的妖道。
“啧,你会怕花家?我可没看出来。”妖道呲牙回瞪薛槐,眼都不眨的就把锁魂链种在花葬骨身上,妖道都忍不住好奇花葬骨是否屠杀了薛槐满门,要不要这么狠毒啊!
锁魂链一但种下,神识溃散,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
且死后魂飞魄散,不得超生,看薛槐宝贝花葬骨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这个弊端的,妖道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暗想以后绝对不要招惹这人,太可怕了!
“我不怕,可是八门赋首怕。”薛槐抬手,空中虚浮棋局,黑白棋子对持,步步攻防步步惊心,当真是一子错满盘皆输。
“薛家站的太高了,暗地里不知多少人等着看大厦倾颓的那一日,最好的办法就是剔除那些没用的,置之死地而后生。”薛槐说着掸了掸衣袍,眉宇间带着笑意,殊不知他口中那些无用的可是薛家几百人的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放弃,不愧是八门赋首。
“难得赋首慷慨,那妖道我可就不客气了。”面对巨大诱惑妖道自然是动心了,薛槐的话换个意思就是他可以用那几百人的命为自己献祭,凝体聚魂,这几百个生魂可是比死魂有用的多。
“下手干净点,别忘了把夕颜花留下。”薛槐不忘把印痕丢给妖道,有他的默许,薛家也并非是铜墙铁壁。
“知道啦知道啦,那我先去找几个练练手,好久不单独行动,感觉手脚都生疏了。”妖道一边往外走一边朝身后挥手,他从来不是善类,薛槐是笑里藏刀的心黑手狠,那他就是无法无天,在他看来这世上的人都是该杀的,哪里有什么无辜,脱离了道长他也该好好的释放一下自己了。
顾文渊抱着睡着的莺歌坐在床上,他还是没有睡意,顾谦守在一旁欲言又止,他担心顾苑的伤势,可若是放下文渊和莺歌他也是做不到的。
“我不觉得困倦,等莺歌睡醒用了晚膳我们就去接阿苑……”话没说完,顾文渊心口一疼,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去,吓得顾谦赶紧起身给他顺气,顾文渊舔了舔嘴唇,咸咸的还有点甜,后面那一句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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