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接过火页草,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有解药。白睢这种毒和黑煞相生相克,木兰溪中了白睢,你再给她服下黑煞就行了。”
想着木兰溪还怀着孩子,她便又掏出一个瓷瓶丢给萧景御,说道:“这个有保胎的功效,你拿回去给她服下。你们的事,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从前是你辜负了她,才把她害的如今这么凄惨。我刚见你摘火页草的时候毫不犹豫,几乎是以命相搏,可见你对她还有几分真心,往后,切莫再辜负她了。”
萧景御握紧那个瓷瓶,说道:“多谢。”
见他转身欲走,天阙又出声喊道:“等等,你……打算怎么处置萧雷?”
闻言萧景御不禁暗暗皱眉,难道眼前的女子认识萧雷?而且居然胆大到敢直呼其名。
他问道:“你认识他?你和他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天阙一时有些怔忪吗?他们曾经是夫妻,后来是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的仇敌,现在……不过都是过眼烟云而已,连一句故人都称不上。
她的眼神飘向远方,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关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处死他。”
还真是个奇怪的要求,萧景御暗暗皱眉,翻身上马之后,他说道:“朕会看着办的。”
天阙怔了怔,猛然想起,萧雷从来不在她面前自称朕,一直都是说我,唯一的一次,是那天他被她气疯了,掐着她的脖子说:“朕真恨不得杀了你。”
萧雷,为什么你那天没有下手?难道你……终于也明白了什么叫舍不得?
喝下了天阙给的解药,木兰溪终于脱离了危险,看着手中还剩下的半瓶黑煞,萧景御想起了天阙那个奇怪的要求,于是起身说道:“来人,摆驾宗人府。”
看到萧景御来,萧雷一点儿也不吃惊,因为他知道这一天迟早回来,他甚至隐隐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来了?坐。”萧雷像招待一个老朋友一样,邀请萧景御入座,然后说道,“我闻到酒香了,是我最爱的佘山雪酿,多谢了。”
“有件事想问你。”
“问。”
“明明你还有机会反攻,为什么放弃了?”
萧雷轻笑了一声,说道:“有一天晚上,我站在城墙上看月亮,月色可真美,万家灯火,让人移不开眼。可是,我的旁边,一个人也没有,那绝美的景色,只有我自己欣赏。太孤单了,想到以后的无数个日夜,都会是我一个人,我就觉得……虽然无味。”
失去天阙的日子,他像个木偶人一样,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生活,简直生不如死,即使争得了这万里江山,又有什么意义?所以他放弃了。
说着,萧雷抬眼看向萧景御,问道:“能不能再求你一件事,在我死后把我葬到佘山?”
“佘山?”萧景御让人把毒酒放下,眯了眯眼,问道,“为什么想葬在那儿?”“因为……我曾经在那里遇见过一个人,她一心待我,我却辜负了她,最后她说此生黄泉碧落,永不相见。”萧雷给自己倒了一杯毒酒,说道,“我在想,如果她知道我死了,说不定就会原谅我了,哪天心情好的时候,还能来看看我。”
萧景御不动声色的问道:“那个人是谁?”
“她叫天阙,南宫天阙。”提起这个名字,萧雷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容,仿佛想起了什么极其美好的事情,只是那笑容渐渐地开始变得苦涩,“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伤害了她,她大抵,真的不会再来见我了。”
也许是内心真的太过痛苦,他端起那杯毒酒一饮而尽,然后静静的靠在墙上,等待死神来把他带走。
看见他喝完了毒酒,萧景御眯了眯眼,说道:“其实,我刚刚见过你说的那个人,她就叫天阙,她还说,让我早点处死你。”
一阵钻心的刺痛袭来,萧雷分不清到底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说道:“她果然还是不肯原谅我,下次你有机会再见到她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她,我终于如他所愿,不得好死了……”
嘴角溢出一丝黑色的毒血,萧雷靠着墙慢慢滑落到了地上,已是毫无声息。
萧景御起身,眼神复杂的看着倒下去的萧雷,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你自己亲口跟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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