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顾诩大喇喇冲进了办公室,门被轰地撞开,又碰到了墙壁,发出二次重响。
彼时,厉斯赫正坐在办公椅上,看着桌面上,金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金鱼发呆,这是第几条金鱼了?
从两个人的高中带回的金鱼缸,一直都放在办公桌上,只是里面游着的却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一条了。
其实厉斯赫以前从来不发呆,不是不发呆,而是根本就没有时间发呆,集团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在职员工就有四五万人,小到工资薪金大到跨国的单子,他这个看起来风光的集团总裁,竟然什么事都要管。
后来又有了羽希 他大把大把的时间都用在了她的身上,那种倾尽所有为她一人的感觉,厉斯赫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动。
顾诩的声音老远就传了过来,厉斯赫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瞒着他,也没有必要瞒着,那是他的老婆孩子,他也早该学着去面对一些事情了。
只是,厉斯赫想到如今的情形,想到不容乐观的严娜,想到不知何样的鹿羽希,心口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重的喘不过气。
顾诩冲了进来,看来是一下飞机就直奔他这儿来了,头发都乱糟糟的,额前的碎发随风飘展的,领带歪歪斜斜,白色的衬衫扣子都七零八落的。
“你是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吗?”厉斯赫皱了皱眉,顾诩到底也算个公众人物 一举一动都在媒体的眼睛下面,这要被记者拍到了一通调查,顾家少奶奶和傅家新夫人一起被绑,绑架者还是薛氏现任集团总裁薛旗,这个新闻一旦被捅出去,只怕整个a市都要震上一震。
“你怎么还沉得住气!去找他,去找他啊!”几乎是咆哮出声,顾诩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失态过,天知道,当他还在母婴店有些不好意思地想着给小娜和将出生的宝宝带些什么东西回去时,竟然接到了这样的消息。
什么叫——“少夫人被绑架了!”
什么叫绑架?要钱的那种吗?给他就是了,多少钱都行啊!
“顾诩!”厉斯赫看着眼前几欲疯狂的男人,皱着眉头,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摇了摇,企图唤回他的意志。
“厉斯赫!”顾诩却一把推开了他,“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感情不是鹿羽希怀孕八个月被绑架了是吧?”他话出口,看着厉斯赫陡然变了的脸色,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是紧握着双拳,却是收不回那句话。
“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厉斯赫转过身,生气和暴躁是他该有的情绪,如果他也一样生气暴躁,就什么事也做不好了。“可是我也知道,薛旗的目标是羽希,他现在没有任何动静,就代表暂时还没有发生让我们担心的事,傅家,厉家,顾家,三大家族,我不信,掘地三尺,找不到他们。”
顾诩微低着头,他从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担惊受怕。原本一直生活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女人,一直笑的甜甜的她……
他甚至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在这样无知无觉的时候,就占满了他的整颗心,若非如此,怎么会在现在失去之时,心空缺了一大块,空落落的感觉,让他除了大吼大叫地排遣自己的郁难之外,别无他法。
往后一靠,仰躺在了沙发上,木讷地看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不要了,他什么都不要了,孩子都可以没有,小娜,她一定要平安地回来啊。
厉斯赫就站在办公桌旁,悠悠地点燃了一根烟,他很少在办公室里抽烟,不,他几乎没有在办公室里抽过烟,然而现在令人压抑到了极点的分氛围,大概也只有烟能让他稍微冷静一点。
“给我也来一口。”顾诩突然摊开手,朝着厉斯赫的方向,晃了晃。厉斯赫愣了一下,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将手里的烟递了过去,两个人这时候似乎都忘记了什么讲究,顾诩也直接接了过去,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缓慢地吐出来,合着烟一起出来的还有胸腔中沉闷的一声叹息。
“厉总!”严真焦急地冲了进来,看到沙发上的顾诩,明显一愣。
“是不是有消息了?快说!”厉斯赫皱着眉,催促到。
“我们抓到了张柏!”
张柏?厉斯赫眯了眯眼睛,这个名字他太有印象了,薛旗不管做什么都会带着的手下,怎么竟会被他们抓住?是薛旗故意留下的幌子,还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了他们不知道的事呢?
“薛大少联合董事会,已经暂时逼停了薛旗的总裁职务,张柏也被逐出了公司,他本来准备逃离a市,但是机场和车站,高速,所有能够离开a市的交通线路都被我们的人把控了,刚才得到消息,在机场拦截了张柏。”严真一边紧跟着厉斯赫的脚步,一边有条不紊地理了理现在的情况。
“他有交代什么吗?”厉斯赫冷冷地说道。
“他说,一定要见到您,才开口。”严真皱了皱眉头,其实现在所有人担心的,不过是张柏出逃,到底是真的被逐出集团的走投无路,还是薛旗故意放下的饵有意为之。
可是不管是哪种情况,厉斯赫都再也坐不下去了,能够握在手里的线索实在太少太少,即便是假的烟雾弹,他也务必要去闯一闯,假的也要闯出一条真的路来,羽希不在自己身边一日,他就一日比一日过的煎熬。
顾诩也慌乱地跟在后面,头上戴了一顶棒球帽,鼻梁上还架了一副墨镜,阿赫说的没错,他的确太沉不住气了。
一直以来 所有的事都总是有人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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