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静宁转动着手中的钥匙,将别墅的镀金暗花大门打了开来。
屋子里漆黑一片,不像有人回来过的样子,她自嘲地笑了笑,怎么,那个叫陆朝谈的男人竟然连他们的新房也没有回来吗?
说起陆朝谈,虽说从现在这一刻起算是荣静宁的丈夫,但她却连陆朝谈长得是圆的扁的都不知道,因为这是一场由她的父亲管泽天一手操办的婚姻,在此之前她并没有与陆朝谈打过照面,陆朝谈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显然,陆朝谈对她也毫无兴趣,否则他不会缺席今日的婚礼。
不错,今天是她荣静宁和陆朝谈大喜的日子,可是男方却无故缺席了,全由她一个人和所有的亲朋好友解释,在所有人或同情或鄙夷或嘲笑的目光下独自完成了这场婚礼。
对了,连亲手撮合这桩婚事的爸爸也没有到场,据说是因为她所谓的妹妹突然晕倒,爸爸便焦急地将她送去了医院,以至于没有时间参加她这个大女儿的婚礼。
不过也对,她本来也不是爸爸亲生的女儿,不过是个“养女”罢了。
荣静宁闭了闭眼睛,长长的眼睫上沾上了几滴晶莹,即便她的性格多从容淡定,此时也免不了生出几丝波澜。
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被丈夫在婚礼上无故放了鸽子,爸爸也不来参加她的婚礼,若是一般的女人遇到这种事情,指不定连去死的心都有了,而她也只是微笑着将婚礼流程走完,一个人送宾客离开,已经……很不错了。
荣静宁将手中的钥匙随手丢在了沙发上,有些无力地瘫坐了上去,由于今天和宾客多喝了几杯酒,头有些晕沉沉的,她闭了闭眼,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突然,二楼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声音。
荣静宁一惊,立马坐直了身子,悉心听去。
她的职业是一名警察,对于这些微小的声音甚是敏感,她想,难道是那个叫陆朝谈的男人来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既然都缺席了他们的婚礼,怎的又忽然到新房来了?看来,是小偷的可能性比较大。
荣静宁站起了身子,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缓步移动着,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动作迅速,身形敏捷,直到走到一道挺拔的身影前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刚才进了别墅并没有开灯,此时的一切都仿佛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荣静宁眯起眼睛,饶是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眼前的事物仍是一片模糊,包括眼前人的面容,她只能依稀确定那是一个男人。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动作,荣静宁劈手就向男子攻去。
男人的反应也是极快,在荣静宁攻击他的瞬间就躲了过去。
很快,两道身影便纠缠在了一起。
在警校里,荣静宁虽然是个女生,但身手是出了名的好,同进警校的几个男同学都不是她的对手,但眼前的男人显然是练过的,荣静宁竟被他攻击得连连后退,一点好处都讨不到。
“你是什么人?”荣静宁低吼一声,她本欲擒住男子的双手,却被男人一个巧劲,将她的身体禁锢住了。
清冽的男人气息扑鼻而来,带着些烟草味和淡淡的红酒香。
说实话,荣静宁并不讨厌这样的味道,反倒意外地觉得很好闻。
“你就是荣静宁?”男人的声音深沉而有磁性,他嘴角勾了起来,眼中有些玩味,这个女人倒是比他想象得有趣,不过……
男人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张美丽清秀的脸,笑起来虽不似标准的大美女,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仿佛下一秒便会沉浸在那笑容里。
那个人叫管悠夏,是刻在他记忆中的女子。
男人抓住荣静宁的手僵了僵,一丝厌恶的情绪浮上心头,本欲狠狠将她推出去,却被荣静宁突如其来的力道带得向前踉跄了几步。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摔倒在地上,女人在下,男人在上,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包括两个火红的唇,一个炙热,一个冰冷。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住了,墙上的时钟停留在十点十二分,世界万物仿佛都禁了声。
荣静宁莫名地心跳加快,也许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如此亲近,让她的大脑有些短路,竟一时之间不知将身上的人推开,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有些沉沦。
而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也有一瞬的愣怔,女子身上的味道倒是与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有几分相似,竟让他有些眷念,甚至不想离开。
直到窗外一声夜猫的啼叫,才让两人猛得同时推开对方。
荣静宁有些不知所措地抚上自己的唇,怒声道:“你难道是陆朝谈?”
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她如此生气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莫名出现的讨厌鬼,还是刚才让她失神的吻。
陆朝谈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唇,满脸的厌恶:“是我。”
方才他是见鬼了才会觉得这个叫荣静宁的女人身上有她的味道,竟一时着了迷。
“荣静宁,我今日过来不过是因为那些佣人拿错了东西过来,我顺道来取一下,并不打算在这里住下。” 陆朝谈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说话的语气全是森森的冷意:“这桩别墅就当是赔偿你的损失。”
荣静宁突然很想笑,这个男人什么意思,把房子留给她,然后和她划清界限?
好吧,好吧,这样也好,她也不想和一个陌生人共度下半生,尤其还是这么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好,成交。” 荣静宁淡淡笑道。
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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