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天地酒店,竹林掩映,碧瓦朱檐, 雕梁绣柱。
里面池馆水榭,青松翠柏,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枝,一步一景。
服务小姐着装素雅,大方有礼。
二楼办公室宽敞明亮,空无一人,红木家具中柔和了西方风格的安闲舒适。
红木案几上有一书法: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落款是王维。
书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
赵初唐径直走到书案前,拿起笔,他看了我一眼,在宣纸上写下:无功而食,雀鼠是已;肆害而食,虎狼是也。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赵初唐问。
这两句我是知道的,意思是对于百姓没有功劳却享受着俸禄的官员,是老鼠、麻雀之类的害虫,而肆意残害百姓却享受俸禄的官员,就是老虎、豺狼之类的 恶兽。
看到赵初唐有得意之色,我摇头故作不知。
从外面走来三个人,一个是三江集团董事长楚三江,一脸倦容,一个是和赵初唐老婆于凤通奸的商人严力宏,他红光满面。另一个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看上去应该是这酒店的戴老板。
楚三江低头看字,“无功而食,雀鼠是也。好啊,写的真好,赵书记,你这书法苍劲有力,功力见长啊。”
“肆害而食,虎狼是也。”严力宏说道,“写的最好的,是这几个字。”
赵初唐点了点头,“小夏,来,你写几个字,给大家看看。”
赵初唐忽然让我在这个商界大佬面前写字,让我非常意外,我慌忙推脱,“我不会写字。”
“我看过你的字,你玻璃台板下面那两句写得极好。”赵初唐说道。“文章是山水化境,富贵乃烟云幻形。”
赵初唐把毛笔递给我,我只好硬着头皮接下。
写什么好呢,我眉头一皱,想到这么两句话:刑罚当宽处即宽,草木皆上天生命;财用可省时便省,丝毫皆下民脂膏。
我用隶书写了这两句话。
严力宏击掌叫好,“夏秘书,你这字不但写的好,意思也好,戴老板,你觉得呢?”
东湖天地酒店戴老板看了看,点了点头,“这字体有东汉《曹全碑》的遗风。“
“这两句什么意思?”楚三江问。
“使用刑罚时能宽大的地方就宽大一些,就是小草和树木的生命都是上天赋予的。”严力宏说道,“第二句意思是说,财务费用改节省就节省,因为这一丝一毫都是民脂民膏,夏秘书,我说的没错吧?”
“对,就这个意思。”我说。
“力宏解释得不错。”赵初唐说。“有文化啊。”
“力宏可是当过文化局长的。”戴老板说。
“小夏,把笔给我,我再写两句。”赵初唐说。
赵初唐写了两句:
大智兴邦,不过集众思;
大愚误国,只为好自用。
这两句的意思是说,有大智慧的人能够兴国安邦,那不过是集思广益的结果,而愚蠢固执的当权者之所以误国误民,都是刚愎自用的结果。
赵初唐写完搁笔后,就坐到沙发上。
等大家落座,我才落座,坐在严力宏旁边。
赵初唐手拍了一下红木沙发的扶手,“三江,你说说吧,什么情况?”
“好,真是瞎几把搞啊,我看这次是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楚三江说。
“是吗?有这么夸张吗?”赵初唐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还真不是夸张,这是要来了。”楚三江说。
“先不要下结论,说说你那边的情况。”赵初唐说。
“纪委,公安局,审计局三家都来我们三江集团了。”楚三江说,“审计局查我们的帐,公安局跟上把我们财务科长带走了,今天纪委找我去谈话,他们现在拿我们三江集团开刀了。”
“审计局查账这个先不说,公安局是哪个部门去的?”严力宏问。
“市局经侦支队的一个姓钱的支队长,这人说话口气还挺强硬的。”楚三江说。
“钱队长,是叫钱进吗?”严力宏说。
“对,就这个人。”楚三江说。
“纪委是哪位找你谈的?”赵初唐问。
“一个副书记姓焦,还有一个姓邱的主任。”楚三江说。“他们主要问宁州新区的房地产开发,问我向谁行贿了,莫名其妙,审问了我两个多小时,我什么都没说。”
“蒋兵革那边呢?”赵初唐问。
“蒋兵革也被纪委带走了。”戴老板说,“还有红星批发市场停业了,说消防不过关,蒋兵革那个小北矿也被封,说是安全有隐患,要罚款。还有几家大型私营企业也是被各种理由整顿,要接受处罚,罚款,据说这次罚款金额不少。”
“政府现在缺钱了?公务员发不出工资?应该不会吧?”严力宏皱着眉头,“前几个月,这政府卖地可是创了新高的,钱哪去了?”
“还有更离谱的,项书记前两天在税务局检查工作时说企业家是有原罪的。”楚三讲说道,“说一些民营企业家早先在国企改革中弄虚作假,官商勾结,侵吞国有资产,还有投机倒把什么的,把我们这些人比喻成硕鼠,豺狼,这什么呀?我们给宁州贡献了多少税收?把我们砍了,对宁州有什么好处?”
“这是哪年的事了?”严力宏说,“难道还要打地主,分田地不成?真是荒唐啊。”
“更可怕的是,还说有的企业就是黑社会,要唱红打黑。”楚三江说。
“今天的宁州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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