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木盆走到云家所在的院门口时,正好从另一条路上,她不久前新鲜出炉的丈夫云景灏也拎着两只刚打来的野鸡走了过来。
二人在门口碰上,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什么话也没说,云景灏将她手里的木盆接过来,率先走进了院子里,而洛锦,或许说是洛锦绣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露出一抹微笑,也跟了上去。
这时,左边的屋里忽然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见云景灏……腰侧绑着的两只野鸡,眼睛一亮,冲着正屋的方向大喊了一声:“爷爷奶奶,爹,娘,大哥回来了!”
“回来了?今天收获怎么样?逮了几只猎物?”
正屋里陆续出来好几个人,分别是云家老太太李淑秀,大房的大伯母张氏,三房的婶婶王氏,在最后头的则是二房的继室,也就是她的男人云景灏的继母赵氏。
张氏最先走过去将云景灏放在地上的猎物扒拉了一下,见只有两只野鸡还有一小包五六个野番薯,面上满是失望。
“景灏啊,你今天这收获似乎不太好啊。”
婶婶王氏也道:“就是说啊,家里这么多人,就这么两只鸡,都不够塞牙缝的。”
李淑秀没说话,但脸上却清楚地写着不满,看向云景灏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怀疑,仿佛云景灏是故意少猎东西回来,或者是昧下了其他猎物似的。
云成祖凑过来看着那两只野鸡,舔了舔嘴角,一脸馋样:“奶,娘,今天晚上咱们吃小鸡炖蘑菇吧!”
大伯母张氏点点头:“也好,正好家里还有些蘑菇,成耀读书费脑,得好好补补,娘,您说呢。”
李淑秀嗯了一声,想到自己最疼爱的二孙,目光变得慈爱起来,“成耀天天读书,日后还得考功名,当然得吃点好的,晚上这大菜,老大家的,你做吧,老二家的,把这只处理干净,另外一只还没死,先关到笼子里放着,过两天再吃。”
赵氏到厨房去拿了菜板还有菜刀,挽起衣袖抓了野鸡就到一边去准备收拾。
李淑秀又看了眼站在云景灏身边的洛锦绣,面色一沉:“景灏家的,傻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帮你娘一块儿把鸡收拾了到厨房去打下手!真是的,成天就知道偷懒!就没见过婆婆忙活,儿媳妇在一旁干瞪眼的,你娘家没教过你吗!还有!等会儿忙活完了去地里把你大伯他们叫回来吃饭。”
“奶奶,我这衣服还没来得及晾呢。”洛锦绣懒懒地说完,直接无视老太太的命令自顾自地拿着木盆到晾衣架那里去晾起了衣服。
家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去厨房帮忙,衣服她洗,厨房她帮忙,菜园子她浇水,去地里叫人又是她,当她有三头六臂,还是她脸上写着‘好欺负’三个字?
呵,怎么不美死你们。
张氏一看婆婆脸色都黑了,幸灾乐祸地对云景灏说道:“景灏,你这媳妇儿瞧着脾气可不小啊,连奶奶的话都不好好听,你可得好生管一管,否则以后还不得骑到你头上来?”
云景灏冷淡地看了眼张氏,“这就不用大伯母担心了,她是我媳妇,我觉得她好就可以了。”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王氏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轻扯嘴角:“这媳妇儿进了门不但要对自己丈夫恭顺,最重要的还是敬着长辈,好生伺候好公公婆婆还有爷爷奶奶,奶奶让她去干活她居然还拿架子,就这样,谁还敢指望让她孝顺长辈,不骑到我们头上来就谢天谢地了。”
洛锦绣晾衣服的地方是在院子另一边,离他们现在站的地方有些远,听不清这边说的话,张氏二人这才肆无忌惮地直接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当然,就算洛锦绣就在跟前,她们也不是不敢说,只是不会说得如此直接。
云景灏很清楚家里的人都是什么性格,也不打算和她们争辩什么,只将手里上山打猎时用的砍刀往边上的木桩上一扔,众人便听‘砰’的一声响,刀身没入了三分之一。
张氏和王氏顿时心里一缩,嘴也同时默契地闭上,看向云景灏的眼神中浮现出些许忌惮,惊惧和恼火。
王氏本也是个厉害的主儿,可对云景灏这个侄子也怵得慌,看他明显不高兴了,尽管心里憋火,却只小声嘀咕了一声‘这是吓唬谁呢’,而后悻悻地去厨房准备晚饭。
张氏看看脸色不好却没说什么的婆婆,也不再做声,正好赵氏把鸡杀好了,就凑过去帮忙,乐呵呵地跟没事人一样:“二弟妹辛苦了,我拿着吧,你去烧点水好把鸡毛给烫了。”
“成,大嫂。”赵梅点点头进了厨房,由始至终没想过要给自己这个不喜欢的继子和儿媳妇说话。
云成祖‘点’完了菜早就回屋等着吃饭去了,只要自个儿能吃到肉,对院子里发生的事情那是半点不关心,也不在乎。
等院子里只剩下洛锦绣和云景灏两个人,后者先将脏了的手洗了洗,然后也走过来帮她晾衣服。
洛锦绣看着云景灏默不吭声帮忙的样子,心情别提多复杂。
任谁忽然莫名其妙地从单身贵族变成已婚妇女,年龄也从二十五六缩水十岁,大抵都不会太冷静!
何况,根据原身的记忆,她嫁给云景灏并不是自己愿意的,而是被娘家那边灌了药晕晕乎乎地被送来,在神志不清地情况下拜了堂,成了亲,也是因为当初被灌的药药力太猛,或者说本身成分就有问题?成亲后直接一命呜呼,让她捡了便宜。
娘家人给她灌药也要把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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