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慈严肃了面色。
冷静坐到一边的栏杆上,兴冲冲的面色变的寡淡。
“冷静,俗语说的好,花无百日红,皇上现在宠着你,凡事都听你的,就算如此无理也会由着你,过了这百日呢?这些事岂不都成了他治你的把柄?
别任性而为了,这里虽然不见刀光剑影,可也是个战场,你若大意,必遭别人暗算,你明不明白?”孔令慈痛心疾首的说道。
冷静长叹一声:“你们都一个腔调,没有人肯跟我分享我的喜悦,我以为你会,可是你也跟南由一样,只会劝我认命。”
“不认命,你想怎么样?又能怎么样?此去江南一月有余,我不信你还是清白的。”孔令慈说道。
冷静立起身来,走进萧瑟的秋风里,声音有些悲凉:“那你觉得司马南会因为我不再清白,就不爱我了么?”
孔令慈一时无语凝噎。
“如果真是那样,那你说,男人爱女人,究竟是爱她什么?是爱她那一层膜么?”冷静的声音低下去。
孔令慈无言以对。
“老孔,我送你回尚宫局。”冷静又说道。
孔令慈咽了口口水,低声道:“还是先去看看那个花匠罢,我倒要看看一向眼高于顶的贵妃娘娘喜欢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
冷静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人:“老孔,你错了,他不是大人物,他就是司马南。”
孔令慈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这样的天气里,她又披着野鸭子毛的斗篷,她的手本不该这么凉。
“冷静,你是不是病了?”孔令慈伤心的问道。
“没有,我没病,健康着呢,先前手腕倒是折了,不过新来那个朱长懋是个治骨折的高手,现在好的也差不多了。”冷静一本正经的回答。
孔令慈瞧她的眼神溶进了深深的伤痛。
思念一个人究竟有多苦?时间长了,是不是会跟冷静这样,把一个又聋又哑的花匠当成自己的爱人?
孔令慈不知道,她的恋爱是那样的偏执而无望,她曾经以为没有了先帝,她会去死,可她现在活的很好,并且已经差不多把先帝的模样都忘了个干净。
两个人来到凤栖宫的后院。
花匠不在。
冷静的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几乎歇斯底里的大声叫吼着南由和大用。
大用连滚带爬的从前殿奔了过来,一脸惊恐的跪到地上,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花匠呢?本宫明明让他在这里种花,他为什么不在?”冷静揪起大用的衣领,嘶声问道。
“奴,奴才不知道,不知道他,他去哪儿了,上半晌奴才进来,他人还在。”大用结结巴巴的回道。
“快去找啊!”冷静耸着他,拼命摇晃。
大用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找人。
冷静在原地转圈,孔令慈站在一边冷眼瞧着她。
转了第十个圈,孔令慈开口:“冷静,够了,你演的太过了。”
冷静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到树下的摇椅里,抱着头,不语。
“冷静,这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也不会让一个冷静的像冰块一样的人变成现在这样癫狂的人,你究竟为什么要演这样的戏?
为了让皇上嫉妒?还是为了早点去死和司马南团圆?”孔令慈冷声道。
“老孔,我很过分么?我已经尽量让自己冷静如冰块了,可是看上去还是很过分么?”冷静抬起头,可怜兮兮的模样,嘶哑的声音问孔令慈。
孔令慈怔住。
冷静正要开口,只见大用正飞奔过来。
她起身迎上去,不待他开口,便问道:“找到人了?”
“娘娘,吴,吴妃娘娘薨了!”大用气喘嘘嘘的说道。
冷静的面色一下子沉寂下来,后退一步,变成孔令慈口中的冰块。
“怎么会这样,不是母子平安么?”孔令慈忙问道。她在牢中倒是也听说了吴妃产子,冷静救命这件事。
“听承欢殿的人说,说是主子给吴妃下了蛊,所以才。。。。。。”大用嗫嚅道,一脸悲伤的望向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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