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子比我矮一点儿,长得和我非常像,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我俩一定是兄弟。
不过,我浑身都是灰,衣服也被磨破了,头发上都沾着灰尘,和他这一尘不染,高高在上的样子相比,真的不像是兄弟。
我狠狠地盯着他,那几个架着我进来的人都撤出去了,我都没留意到。
宁征摘下手套,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你叫宁远,我叫宁征,一听就是我爷爷起的名字,连dna亲子鉴定都不用做了,你肯定是我哥。”
我对宁家人都没什么好映象,不是把对我妈始乱终弃的渣男,就是想要弄死我的混蛋。
这家伙虽然是我弟,可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混蛋劲儿,就是那种宁家人专有的混蛋感。
“二十多年了,我们终于见面了。”
“你知道我?”
“知道,从懂事开始就知道你的存在,恨不得杀了你。”他待上手套,把我推到前面,然后拧开门,将我推了进去。
面前这扇门一开,我立刻被铺面而来的气味熏得头晕脑胀。
“ya片的味道,我俩可真是兄弟,我也闻不惯这味道。”
我在心里想,哪个正常人能闻得惯这个味道?你怕不是要四海之内皆兄弟?
屋子里很暗,墙壁上是一看就很贵,花纹繁复的深棕色墙饰。
“我太爷爷一辈子英雄好汉,到老了却成了一个大烟鬼。没办法,他太疼了。”
宁征的声音压得很低,跟在我的后面。
穿过一条狭窄的过道之后,两个身穿西装的女人分列左右,对我们鞠躬。
“少爷。”
我知道这一声少爷是说给宁征听的,但是他们抬起头来又看见了我以后,同时脸色发白。
“少爷,我们要例行公事。”这两人反应过来后说道。
宁征举起双手:“见鬼,我见我太爷还得搜身啊?难不成我还能谋杀我太爷爷啊。”
“少爷,只是例行公事。”
“行了行了,你们来吧。”
这两人把宁征上下摸了一通以后,确定他身上没有危险的东西,把我身上又上下摸了一通,然后才退了回去。
宁征推了我一下,让我继续往前走。
“我们俩长得真像啊,你不知道,爷爷看见你的照片时吓了一跳,我也吓了一跳。”
我们穿过一间很大的会客厅,继续往里走,房间里极其安静,地上铺着很厚的地毯,我们的脚步落上去都不会有声音。
宁征一个人喃喃自语:“你说,我们又不是同一个妈生的,怎么会长得这么像呢?就像是双胞胎兄弟一样。”
我受不了他的嘀嘀咕咕,冷哼道:“你当我愿意啊?”
这房间是全封闭的,连一扇窗户都没有,走廊长而曲折,很可能是为了逃生设计的。这也正常,这儿是杀门的老巢,杀门这种非法组织,肯定要想尽办法逃避zf的追捕。
“愿意不愿意,你都是我的大哥,妈的,真操蛋。从小到大,因为你的存在,我不知道吃了多少白眼!呵。”
ya片的味道忽然变重,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意识到面前的这扇门之后,一定就是宁立涛。
这时,宁征抓着我的衣领,把我按在墙壁上,我没好气地问:“你想干嘛?!”
在你死之前,我得再好好看看你这张脸。“
我呸地一声,往他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宁征的脸扭曲了起来,我想,反正我也打不过他们宁家人,事到如今,能恶心恶心他们也好。
我道:“宁征,你就这么想我死啊?我死了,你也继承不到那笔遗产啊。你们宁家人个个都是变态,老头子算计子孙辈,也不怕断子绝孙啊。”
宁征气得两眼怒睁,但是想了想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就干笑了两声。
“不劳你担心,我和我爸也不是傻子。进去。”
他推开房间的门,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向前趔趄了几步,一头闯进了这个ya片味呛鼻的房间。
房间里烟雾笼罩,我咳嗽了几声,才睁开眼睛仔细打量这个房间,这个方向更像是个书房,我一抬头就是一张巨大的书桌,桌子上的摆设,都很复古,是在民国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那种。
但是办公桌后面没坐人,有一个带着眼睛的年轻人,正在整理文件,见我们进来了,抬头推了一下眼睛,很诧异地说:“少爷,怎么是你?”
宁征道:“张秘书,我半路遇到押解他的人,就送他进来了,爷爷呢?”
这个叫张秘书的男人显得有些尴尬,把文件都锁紧了抽屉里。
“这种粗活不应该让您来干。”
“哈哈,这算什么粗活,这是我的愿望。从小到大,我都想亲眼看见他死,整个宁家都没人比我更想杀他了!太爷爷也懂我的。”
张秘书点了点头,被说服了,道:“老爷不在,太老爷在里屋。”
他抬手指了指我们的左手边,所谓的里屋就是一张屏风后面,这张屏风上只朦了一层薄纱,透出屏风后朦胧的人影来,只能大概看清一个半躺的老人,随着呼吸的频率而颤抖着,身边有少女模样的身影拿着长烟枪,伺候他抽着大烟。
我一下子好像被掐住了喉咙一样,有种说不出来的窒息感。
这个人,就是宁立涛,宁家真正的掌权者,要害我的人,想要把他的大脑移植我身体中的人。
但凡是成大事的人,浑身都会有自带的气场,我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压力笼罩着我,让我不敢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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