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了一个士兵，“请问，你们要去干什么？”
“首长带兵打那个大毒枭祁寒去了，留守的兄弟们都关心着呢，不说了，我得赶紧去问问！”
祁寒……
乍一听，她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可具体熟在哪儿，又有些说不上来，再去细想，便愈发头疼。
她挤进了人堆里找了半天，一打听，得知单北川去靶场了。
隔着远远的，她已经听到了一串炒豆子般的响声，走进去，更震的人耳朵发麻。
单北川就在哪儿，持着武器在对靶射击。
她刚想上前，却被一人拦住，那个皮肤黑黝黝，眼神却明亮的士兵。
沈佳人有印象，这是单北川的警卫，好像叫小孙来着。
“沈小姐，请等等。”孙警卫正色说。
“为什么？”
“你也看见了，首长心情不好，暂时不要打扰他吧。”
嗯？心情不好？
沈佳人好奇的目光再次向男人仔细打量过去。
单北川身子站的笔直，一柄轻武器被他用极为规整的姿势握着，不停地击发，一片硝烟弥漫。
那冷峻的脸庞绷的死死的，眉头几乎快要皱成“川”字，眸色一片阴沉，浑身都是一股无比骇人的肃杀之气。
沈佳人收回目光，疑惑的问，“他……这是怎么了？”
提及此处，孙警卫语气透着几分伤感。
“我们接到了祁寒地下工厂的情报，没想到祁寒已经事先收到了风声，我们遭遇了埋伏，交战中，副官英勇殉职，首长心里不好受，毕竟……他很器重副官。”
原来是这样。
听到这里，沈佳人再望向那个男人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复杂。
他不停地射击，眉头始终紧蹙着，弹夹打完了一个又一个，却仍不休止，就像永远不知疲倦一样。
或许，这就是他发泄的方式，发泄掉那些愤怒的，伤感的情绪。
终于，单北川停了下来。
他放下手中的武器，方才托举着的那条手臂早已酸麻，颤抖不止。
孙警卫上前行礼，“首长，沈小姐来了。”
闻言，男人缓缓侧过冷峻的脸庞，淡淡地目光瞥了她一眼。
很快，他又将目光收回，接过孙警卫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这才大步向沈佳人走来。
“有事？”微微凌乱的发梢下，单北川目光如炬。
她小声说，“嗯。”
单北川没有再说话，兀自迈开双腿，和她擦肩而过。
回过神，她赶紧跟了出去。
即便出了靶场，男人身上的一股浓重的硝烟味仍是经久不散，飘散在空气之中。
他双手负于身后，笔挺地站着，夕阳的余辉把他高大的身影勾勒成了剪影。
“说。”
“你受伤了吗？”
“你应该看到了。”
“抓到了没有，那个叫祁寒的人？”
夕阳下的单北川缓缓回眸，眉眼一片清冷，“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还有，永远忘记这个名字。”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话锋一转，“说说你要和我谈的事。”
虽然对这男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抱有疑问，但他看起来并不想让她继续问下去，那她就只好不问了。
她微微低垂眼睑，双手有些局促地缠绕起了衣角，声音很小。
“我……我想把军豪带到身边照顾。”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不认为你有照顾孩子的能力。”
“我有，我可以的，我还没有忘记怎么照顾孩子呢！”她蓦地抬起眸光，一双杏眼闪烁着名为倔强的光。
单北川冷冷地看着她，倒是忽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她这倔强的目光，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沈佳人见到男人目光沉沉，似乎在考虑。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就让胖婶跟我一起走，以前也是这样的，不是吗？”她又问。
片刻，单北川语气意外地松动了。
“那么，就让胖婶随你回市里。”
沈佳人意外极了，她没想到这个臭脾气的男人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你真的答应了？”她期待地问。
孤傲的余光瞥向她，“如果你想让我改变主意，倒也不是不可以满足你。”
她赶紧摇头，紧张地说，“不用了，就这样吧！”
一名士兵快步上前，向单北川行了个端庄的军礼。
“报告首长，我家老先生请您赴宴！”
单北川问，“都宴请了谁？”
“回首长，没别人，只有单首长您。”
单北川颇为意外，“你可知，老师为何要宴请我？”
“老先生已在今日向总部递交辞呈，就此隐退，作为此次行动的指挥官，他要以此举赎罪。”
“什么？”
单北川眉头一皱，似乎听到令他无法接受的事情一般，一把推开那士兵，脸色紧绷地快步离去。
沈佳人好奇地问一旁的孙警卫，“小孙，那老先生是谁啊？”
孙警卫叹息一声，“他是首长的老上级，以前你也见过的，首长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学生，他为此次失败的行动担责隐退，首长一定很不好受吧。”
她看着男人风风火火地坐上了军车，在一片尘土中快速驶离。
沈佳人忽然有些同情起这个男人来了。
战斗失利不说，还失去了忠心耿耿的部下，才刚在靶场发泄完，老师居然又隐退了。
现在的他，一定很痛苦，压力也很大，可在他的脸上，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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