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楚一听就知道说的是她怀孕的事,麻溜儿地下了床,抱着莫氏的胳膊撒娇:“娘,我打算告诉您的呀,不过是怕您担心嘛,就想晚几天而已。”
莫氏被瑜楚的速度吓了一跳:“哎呦,不能跳不能跳!你月份还小,怎么能这么大动作呢?快坐下。”
瑜楚便吐吐舌头,乖乖坐下让琯柚服侍着梳洗。
莫氏见瑜楚乖觉,也没了脾气,见收拾利索了,先打发琯柚去拿饭,然后佯装随意问道:“敏哥儿要走了,他为了咱们娘俩冒了这么大风险,你也去送送他?”一边问,一边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想去,”瑜楚懒懒道:“熬了一夜,累得很,不想动弹,娘去送吧。”
莫氏见瑜楚对柯敏一点不在意,显然根本不知道他的心事,松了口气:“那你先用饭,我去送送就回来。”
“好。”瑜楚点头目送莫氏走远了,才苦笑出来。她如何不知晓柯敏的心意,又如何不知道母亲心中顾虑?就是原本不知,经过昨夜,多少也明白了。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唯有不知情,两家人以后才能正常走动,若是挑破了,还怎么相处?
柯敏等在外头,远远地看见莫氏只带了璋哥儿过来,眼底一片失望。可等莫氏走近,又忙把那失望掩住,温言道:“太太不用送,我这就回去了。”
“楚楚昨夜受了点惊吓,现在还没起,我就没叫她。”莫氏先解释了两句,才笑道:“这次多亏了你,我们母女才能撑到衡哥儿赶过来,原该好好谢谢你的,可是你还要赶着回宫去,只能就让你这么走了。”却不提回京后再谢。
柯敏心知瑜楚被吓着只是莫氏的借口,恐怕是不愿他俩儿再见面,心中失落,从袖袋里掏出一对泥娃娃:“这是我昨夜捡的,应该是楚楚的东西,请夫人拿给她吧。”
莫氏接过来仔细瞧了瞧:“倒像是皎皎送的那对儿。”
“不是,”柯敏垂下眼帘:“和那对儿不一样。”说完,摸了摸璋哥儿的脑袋,便告辞了。
莫氏见柯敏虽情绪低落,毕竟没有什么出格的话或举动,终于松了口气,转回身去瞧瑜楚了。
只是柯敏刚转出小岳庄,顶头就看见姜衡迎面赶回来,两人都将马蹄放缓,可谁也没下马。对峙了片刻,姜衡先欠了欠身:“昨日的事,多谢你了。”
“无须谢,”柯敏目视着前方,声音冷淡:“我又不是为了你来的。”
姜衡一想起昨夜柯敏替瑜楚挡剑,满腔的酸意就一股股地往外冒。可毕竟是他拖延了时间,才让自己及时赶到,这个情总是要承的。于是强压下打人的冲动,勉强道:“总之这份情我记下了,来日再报。”说完,也不待柯敏有什么反应,招呼了一下跟在身后的马车,打马走了。
庄子上,瑜楚喝了碗粥,又就着小菜吃了半块馒头,觉得肚子里舒服多了,便向琯柚感叹:“现在胃口就这么大,再过十个月,不知要胖成什么样子。”
琯柚一边收拾一边笑:“夫人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当然要多吃些。”
正说笑,璋哥儿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姐姐姐姐,你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吗?”
后头莫氏着急地喊:“别跑!看碰着你姐姐!”
“哪就那么金贵了,碰一下也不碍事。”瑜楚拉着璋哥儿笑。
“话可不能这么说。”田妈妈闻讯也赶了来:“夫人这是头一胎,不知道里头的厉害。这头三个月啊,最是要紧,胎还没坐稳,稍大意些就让人追悔莫及。”
琯柚是被田妈妈调教出来的,最是信服她,闻言忙问:“妈妈,都要注意什么?您老人家一一同我说了,我好记着。”
田妈妈见琯柚受教,心中高兴,拉着她就准备倾囊相授,还没张口,却见姜衡进来了。
几个人忙退到一边行礼。姜衡也向莫氏打招呼:“岳母,我带了太医院的姚太医,请他给楚楚请脉,现在就进来吧?”
莫氏又惊又喜:“是最擅妇科的姚太医吗?听说宫里的娘娘怀了龙子,都要请他诊脉,他忙不过来,轻易不为宫外人看诊的,衡哥儿你竟请了他来?”
瑜楚也十分意外。昨日姜衡虽说要请大夫来,没想到居然是位太医?
姜衡笑道:“我回京后去向圣上回话,在宫里碰到了姚太医,顺便就请了来。”
莫氏便一连声道:“那快请来吧,想来人家也不好离宫太久。”
姜衡点点头,将人请了进来。
诊了脉,姚太医笑道:“世子无须担心,我瞧着脉相,夫人身子根基不错,只略有些气滞。不用吃药,平日放松心情就好,往后每隔五日再请一次脉就行了。”
姜衡此时最是小心,一点不对都要问清楚:“气滞是怎么回事?不用吃药的话,多久能好?”
姚太医便捻着胡须呵呵笑:“妇人有了身孕,情绪波动是常有的事,世子平日多顺着夫人就好了。”
话音未落,帐子里就传来瑜楚吃吃的笑声。姜衡脸都红了,不过还是继续问:“不知饮食上有些什么讲究?还请姚大人告知。”
姚太医还是头一次见这么上心的准父亲,便笑着挥毫写了一篇:“单子上的东西最好不要碰,其他的都能吃。平日最好吃的丰富些,不用多精细,重要的是各种菜蔬肉类粮食都吃些。往后可能身子会有反应,到时候能吃下什么就吃什么,不用勉强非吃不可。只要心情好,身体上的不适很快会过去。”
姜衡听得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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