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凌的话虽然粗俗，但是却不失本真。
“可是张导的美术，可是数一数二的。”赵泰隆辩护道。
“美术？老哥，你想啥呢？观众买那张票，是为了去看电影，不是为了去看画展。
你们都说了，现在的观众肤浅，那就更应该抓着故事走。
你就算把梵高的名画放在那里，他们能看出什么好来？
如果说你们一味的注重美术，没有故事，那你们要这么好的剧本有什么用？“
卫天凌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句句都说到了苏屹筱的心里。
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很满意张导这个人选。他和卫天凌的看法一样，这个剧本，应该侧重于剧本。
而卫天凌这话，也让叶海无话可说，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不过叶海可不是轻易饶人的主儿，虽然他无法反驳，但是他也不会让卫天凌好过。
“那么，卫先生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呢？”
叶海根本不会让卫天凌推荐人选，他这么说，也只是为了羞辱卫天凌。
只要卫天凌说出一个名字，叶海就会找到一万个理由来反驳他，质疑他的专业性。
而且，卫天凌能不能说出一个名字来，都是未知数。
所有人的目光放在了吊儿郎当的卫天凌身上，既然叶海发话了，卫天凌必须得回应。
“人选啊，行吧，你非要赶鸭子上架，那我就推荐一个。朱久亮。”
“什么？朱久亮？导演？”叶海很惊讶，卫天凌知道朱久亮这个名字。
他是整个华语影视圈的教父级人物，从华语电影诞生的那一刻开始，朱久亮就在这个圈子中打拼。
他手下的获奖电影数不胜数，而且他还是唯一一位得到奥斯卡最佳导演的华人。
在电影界，导演多的是。但是如果在在第三人称语境中，有人提起导演，却不冠以姓氏的话，那么说的一定是朱久亮。
因为朱久亮是大师中的大师，华语圈，导演的巅峰就是他。
业内人都尊称他为导演，并且不加姓氏，这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没错，就是这个老头。“卫天凌无知的点了点头，确认了一遍。
未免卫天凌尴尬，苏屹筱立刻解释道：
“卫总，你可能不知道导演的情况。朱先生如今已经七十多了，他早就退休息影，不可能出山的。“
叶海见缝插针的说道：“就算是导演不退休，我们也请不起人家。导演是世界级的宗师，他怎么可能会来到这种商业片？”
“唉，你这个人，是你让我提个名字的。我提了啊，朱久亮，艺术上一点问题没有，是个合适的人选啊！”卫天凌辩解道。
“是，艺术上人家确实没有问题，但是前提是你能请到人家。要想让朱导出山，美利坚总统都不好使。”
叶海的话虽然夸张了一些，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
想要让这位隐退了的大师出山，比登天还难。
眼看着叶海和卫天凌两人针锋相对，马上要吵起来了，袁青玟立刻缓解道：
“卫总也是好心提个意见而已，既然咱们意见不同，就先搁置下来。想一想演员吧。“
苏屹筱对于这个场面，差点失去了控制，要是再让两人说下去，卫天凌指不定什么时候骂脏话呢，幸好袁青玟站出来，化解了危局。
叶海不屑的瞪了卫天凌一眼：“嗯，好吧，导演的事情，苏小姐你在斟酌一下。
至于演员嘛……我倒是有些看法。
这个本子的侧重点在男主身上，我想男主我们可以请一个实力派演员。
至于女主嘛……现在这个市场，戏里没个小鲜肉没办法运作。
女主戏份不是特别多，我觉得可以拿个流量明星凑合。“
关于演员的建议，叶海说的也很中肯，市场决定了艺术的形式，既然是商业电影，就必须遵循市场规律。
但是对于业界的任何一个从业者来说，他们都不想这么做，包括苏屹筱。
苏屹筱虽然不愿意如此，但是她也得向市场低头。
“嗯……叶先生说的很靠谱，关于演员，就照着这个方向走吧。等到导演定下来，综合导演的一件选角吧。”
苏屹筱话刚说完，卫天凌便说道：“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什么不太好？”
“用流量明星啊。你们都是从业者，不用我说，也知道那些用了流量明星的电影跟屎一样吧？
是，他们的粉丝能带来电影票，但是带不来口碑啊。
屹筱，这是红马公司的第一部电影，你总不希望它砸在你手里吧？“
卫天凌的话，总能戳到苏屹筱的心坎上。
但是这是所有电影人的软肋，口碑和票房，总有一个要取舍。
苏屹筱希望自己的电影有口皆碑，也希望投进去的这几个亿不要打水漂。
叶海对于卫天凌一次又一次的插话终于忍不住了，他质问道：“卫总，没有别的意思，我在电影券干了二十年了，请问您接触了几天电影？”
“一天都没有。”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不现实呢？”
“对啊，就是不现实。可是电影是现实吗？这是艺术！”卫天凌游刃有余的说道。
“艺术？哼，那好，卫先生，你说，男女主，该怎么选？”
叶海目光灼灼的看着卫天凌，他想要让卫天凌明白自己门外汉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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