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旬浑身发软,使出最后一点儿力气将池澄的手从自己身上拂开。
池澄说:“你看你,别人知不知道你脾气那么暴躁?你这是什么眼神?恨我?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我怎么觉得我比你好多了。最起码我没有骗过你,更没有逼你。我说我爱你,那是真心话,可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娶你!是你自己离的婚,你自己愿意到我公司上班,你用钥匙打开我住处的门,爬上我的床也是你心甘情愿的。到今天为止,每走一步都是你自己做的选择。要怪也只怪你打错了算盘!”
旬旬不住点头,低声道:“你说得好。我不怪你,你那么爱我,为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我怎么还敢怪你?是我犯贱,明知道不对劲还是忍不住赌一把,输了都是自找的。”
她神经质地四下找发圈去扎自己的头发,找到了,没拿稳,发圈落到地上,又红着眼睛去捡,一蹲下,许久都没有站起来。池澄下床,静静走到她身边,弯腰想要替她拾起那个发圈,旬旬却先一步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一句话不说,胡乱绑了个马尾,开始着手整理自己的行李。
“你干什么?”池澄问道。
旬旬手不停,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下山。我惹不起你总还躲得起。”
池澄面无表情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何必呢?也不急在这一时。我既然带你上来,就一定会送你回去。”
“我哪里还敢劳烦你。”旬旬把最后一个私人物件塞进背包,二话不说就朝外走。池澄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旬旬极力让自己语气平稳地将一句话说完,“凭什么只许我犯贱,不许我回头?”
池澄力道松懈,却没有将手松开。
“一夜夫妻百夜恩,何况我们是久别重逢。”他漫不经心地系好衣服上最后一颗纽扣,笑道,“反正我们说破了,也扯平了,那什么都好说。昨晚上我们多合拍,你的柔韧性还是和我记忆中一样好。来都来了,不如抛开过去的事好好享受这几天。”
旬旬气急反笑,“真想不通,我怎么会动过和你这样的人过一辈子的念头?我竟然以为你表现出来的混账只不过是因为孤单惯了,不知道怎么去对别人好。结果我又错了一回,其实你是表里如一的无耻!”
她说完,因为手臂的疼痛而微微皱眉。
池澄冷笑道:“你现在下山就是贞洁烈妇?你有什么地方去?别以为谢凭宁还会收留你。他对你藕断丝连是因为嫉妒你离婚后过得比他好,那是男人的占有欲不是爱。你从我床上爬起来去找他,他肯要你才怪。你妈跟周瑞生打得火热,曾毓有她的姘头,就连孙一帆这个替补都吃牢饭去了。谁不知道我俩的关系?谁不当作是我玩够了就甩了你?不如留在我身边,说不定日久生情,还能安生过个几年。”
“滚!”旬旬将肩上的背包朝他用力一甩,借力挣脱了他的手,走出房间外,又想起身上揣着的房卡,不由分说掏出来往回扔,正好打在池澄的脸上。
看他脸色一变,旬旬都无心等待电梯,一路跑下五层楼的步行梯。终于走在山庄大堂里,风从敞开的玻璃门里灌进来,吹得她脑门一凉。几个服务员正说说笑笑地坐在梯子上挂灯笼,她才想起今天是除夕,喜气洋洋的装扮衬托着四周的空荡荡,说不出的寥落冷清。
旬旬向总台打听下山的旅游车,服务员说以往山庄每天会有两部大巴往返于山上山下,可是今天日子特殊,不但大巴暂停,就连拉散客的当地村民都回去吃年夜饭了。山脚倒是可能会有返回市区的车,如果她执意要走,可以从村民修的栈道下到景区门口再做打算。她于是又问了栈道的具体方位和路况,得知步行下山正常脚程至少需三小时,不禁有短暂的犹豫。
这时池澄也从电梯里走了出来,靠在大堂休闲区的栏杆上,一边玩着房卡一边看她的好戏,见状,落井下石地说道:“这种时候,鬼才会带你下山。”
旬旬不是个冲动的人,可她觉得这里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走出明灯山庄,下山的栈道就在百米开外。据旬旬了解到的信息,在没有通车之前,这是上下山的唯一途径,即使是如今有了公路,附近的村民也仍然每日往返于这条栈道。虽说它一半沿山势而建,一半是在悬崖上凿空插入木梁搭建而成,但非常坚固,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风险,只要一路顺利,她完全可以赶在天黑前回到山脚的景区大门处。
她试着往下走了一段,果然脚下并没有想象中的摇摇欲坠,只不过经过昨夜的一场冷雨,气温已跌至零下,现在雨虽然暂时停了,但山风刺骨,道路湿滑,她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并且万分庆幸自己一身户外装备,才使得行动更为便利些。
“真的要走下山?我看你是疯了!”阴魂不散的声音再度从身后传来。
旬旬没有回头,冷冷道:“和你没关系。”
“别那么见外,再怎么说我也应该送你一程。”
“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要我从这里跳下去你才满意?”旬旬停下来说道。
池澄笑笑,上前几步,将钱夹递到她跟前。
“别把我想得十恶不赦。你忘带东西了。我说过这个是给你的,怎么说你也陪了我一个晚上,我也不能让你太吃亏。”
旬旬继续朝前走,逼到这个份儿上,他还不忘羞辱她。
“怎么,你不要?”池澄懒洋洋地说,“你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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