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空调的冷风将夏悦的心吹破了一个洞,盛夏时节夏悦冷到想要瑟缩成一团。从莫名其妙的葬礼中跑出来她没有哭,在街头晕倒时她没有哭,发现自己任凭如何努力都想不到自己的身世时她没有哭,她以为自己是幸运的,至少她还遇见了沈言锦,还有苏颜,现在又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一路走来,她不想往回追究,沉浸在悲伤中,她只想努力的往前看,配合医生找出治疗的方法,在现阶段生活稍微稳定之后找到自己的家人……
可沈言锦喜欢她,这种平衡被打破了,她亏欠的不仅是一句感谢,她亏欠的是情感上的债。夏悦此时心脏被堵的厉害,这一路走来的委屈和辛苦一时间涌上心头,她已无法再在办公室停留,她苍白着脸敲了敲人事部门主管的桌子,“王姐,我家里突然有些事,想请半天的假。”
夏悦双眸无神,脸色惨白,一副惊慌是乱的样子让王姐赶忙站起来,“行行行,你快回去吧,假单等你回来再填。”
感激地点了点头,夏悦顾不得关电就跑了出去,走到办公大口外,满盈的泪水倾泻而出,被炽热的太阳照干,干涸在脸上。几个月的委屈全数爆发,她蹲在街边哭的像个孩子。
苏颜听到夏悦请假的声音,愧疚不安的在挪动了身子,还是没有追出去。或许,让她这样冷静一下也好。
夏悦抽抽涕涕的走着,她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这种迷茫感再次袭来,车辆的车来来往往,两旁的楼鳞次栉比,却没有一处是她的容身处。
脑袋空空的沿着街道走了好一会儿,电话响起,沈言锦三个字跃于屏幕,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早退了。夏悦按掉了电话,想了想又叹了口气,传了简讯回去“沈大哥,我突然感觉不太舒服想回来睡一会儿,不用担心我。”
立即的沈言锦的回复传来,“好,你先睡一觉。醒来还是不舒服打电话给我。”
夏悦掐着手机,心底愧疚感再一次淹没了她,眼眶又一次湿润起来,沈大哥待她这般好,她一直以来享受着他的好,却丝毫不知道原来沈大哥心仪自己。这份感情,叫她如何是好。
手中的电话又一次响起,夏悦吸了吸鼻子朦胧着双眼窥见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刚刚备注的“朗奕”。出现在自己耳畔的苏颜方才的声音阻止了夏悦按在接通键的手,心一横按下拒接键,果断的将手机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
开始她就错了,她错在不该天真的以为一个寄人篱下的失忆者有资格拥有爱情。
6点过后夏悦口袋中的手机持续在震动,夏悦知道是朗奕打来的。夏悦索性关了手机,世界一片清宁。就这样吧,他生气也好,觉得她不可理喻也好,两个人的关系就像这关掉的手机一样,断了吧。她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游荡到夜幕西陲,夏悦才飘飘忽忽的回到家。肚子早已饿的失去感觉,但已经不重要了,若身体的存在是为了更好的生活,那么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自由主宰,要这残破的身躯又有何用……
电梯“叮”一声跳动,门缓缓打开,露出夏悦那一张狼狈却不掩清丽的脸。疲惫地踏出电梯,对上一双清冷的眼,夏悦顿住脚步,一时间丧失了语言及行动力。
男人倚在两门中间,垂着头手指飞速的划动着手机,好像在打什么游戏。手机微弱的白光映在男人脸上,将脸照的越发阴沉。夏悦咕咚咽了口口水,朗奕的周围现在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就差在脸上刻上“我在生气”四个大字。
其实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无力和挫败。
原本约好一起吃饭的女人突然失去联系,电话打不通,连询问的人都没有,除了等待他别无他法。几个月前得知女人在葬礼上突然消失时的情绪又一次浮现,心绪越发躁动,想抓住些什么却一无所获。口袋的烟被隋医生以健康为由没收了,咒骂了句,强压住自己的情绪,他不敢想象若今晚夏悦没出现,他会做出何种过激的举动。
满腔的火焰在见到夏悦那张愧疚与不安交织的小脸儿时熄灭了大半,游离在外的心找到了安放的软垫,忧虑的情绪和恼怒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全数化作一声喟叹,“吃饭了么?”
夏悦原本平复下来的心情在听到朗奕的那一声问候开始再次发酵,呜咽着发现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飞速的摇头。
“傻。”朗奕走上前去抓住夏悦的手,接过小小的手提包,“脸都哭花了,先进去洗一洗吧。”
不问原因,不要解释,只有浓郁的关怀。
夏悦反手扑进朗奕的怀里,溺水的人儿终于找到了浮木,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所有的坚持和警告全线崩溃,紧紧揽住朗奕的腰,她放肆大哭。
朗奕的双手直愣在她的身后,慢慢卸下,拍打着女孩哭到抖动的肩膀,微不可见的说了句,“对不起。”
朗奕囤在家中的速冻饺子派上了用场,夏悦裹着夏凉被锁在朗奕家柔软的沙发上,揉搓着眼睛洗着鼻子。茶几上放着一盘圆滚滚的饺子,徐徐冒着白烟为家里添了一些温暖。朗奕拿了一块干净的纯白色的毛巾走过来,轻轻抬起女孩的脸细腻的为她擦拭着哭花的眼。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朗奕刮了下夏悦的小鼻子。
“对不起,说好了我做的……”
“你安全就好。”朗奕摸了摸夏悦的发梢,“不过答应我,不要再不接我电话,不要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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