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老天保佑,也可能是陈泽轩命不该绝。
在魏廖望眼欲穿了整整一夜,已经等得灰心丧气的时候,差不多在第二日凌晨的时候,阿翘风尘仆仆的带着龙舌兰回来了。
装着龙舌兰的匣子表面上覆着一层薄冰,隔着几步远,就能让人能感觉到匣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气。
而阿翘,捧着匣子的两只手已经冻得通红。
她将匣子递到逍遥子面前,哆嗦道:“逍遥……逍遥子神医,龙舌兰……”
“好,阿翘姑娘辛苦了!”逍遥子将匣子接过来,不忘记嘱咐道:“你一身寒气,快下去泡个热水澡,要不然会寒气入体的。”
魏廖也道:“阿翘姑娘,有了神医在这里,你就放心去吧。”
“嗯。”阿翘的头发和眉毛上也像是染了一层霜似的,她搓着冻麻了的手,退了出去。
陈泽轩在服用了龙舌兰后,两种毒素在他的体内碰撞的疼痛,简直堪比剜心蚀骨之痛。
身上出了一层层的汗,将整个被褥都给浸湿了。
他的唇角也被咬破了,魏廖便只好将帕子塞进他的嘴里,任陈泽轩咬着。
需要考虑龙舌兰的药性,所以在陈泽轩痛了半个时辰后,才被人送去寒潭。
这半个时辰里,他痛得死去活来。
而下了寒潭,冰冷的寒潭水虽然能勉强麻木了他的部分痛感,可那锥心刺骨的寒冷几乎要将他冻得没了呼吸。
逍遥子和魏廖二人,生怕他挨不住,一左一右的守着陈泽轩,时不时的探一下他的鼻息。
熬了一夜后,待寒潭池里的水变黑后,才将陈泽轩抱回了南阳王旧府。
云国的皇宫里,老皇帝见亓国新帝同意了自己提出割让十座城池的建议,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可以落地了。
因为,亓国新帝收了这十座城池,也就意味着不会再对云国发举进宫了。
毕竟,吃人最短,拿人手软嘛。
除去了一件心事,他又可以坐拥美人,品尝美酒了。
当然,坐在他身边的美人不是迎妃,而是又换了一个新人。
说来也怪,几个月之前,大概也就是亓国新帝登基的日子前后,迎妃的宫殿不知怎的竟突然着火了,火势极大,迎妃和不少宫人都死在了大火里。
云国战败已经够让老皇帝憋屈了,又失去了迎妃这朵解语花,老皇帝这心里头怎能舒坦的了?
老太监见老皇帝郁郁寡欢,半个月前便派人寻了一个模样更迎妃相似的女子,送去了老皇帝的床上。
虽说只是一个替代品,但老皇帝勉强也就接受了。
只是,婕贵人却不依不饶,闹个不停。
迎妃莫名其妙的死了,后宫便无人与她争宠。
只要再生下皇子,那皇后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的位子便势在必得。
可是,谁想满心期待着肚子里的这块肉,结果上个月生下来的却是个不带把的小公主,这可气坏了她。
现在老皇帝又有了新宠,她哪能守得住?
所以,三天两头的,婕贵人就要到老皇帝面前哭诉一通,这也让老皇帝很是烦躁。
这两日小公主生了病,婕贵人脱不开身,老皇帝难得能有一个与美人好好独处销魂的机会。
酒喝的差不多了,老皇帝抱着美人上了床榻,红纱帐落下,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迎妃当初明着是皇后安插在老皇帝身边的人,实则是莫离的人。
莫离被砸死在了山下,迎妃便获得了自由身,所以便自己放了一把火,逃出皇宫去了。
至于云国皇后,她许久联系不到莫离,很是不安。
后来,还是莫离的手下传信给她,与亓灏葬身于尧山下的那个人就是莫离,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二十多年来,莫离一直都在骗她。
什么要灭了亓国,与她一同共享云国?这些都是屁话!
莫离这个满口甜言蜜语却狼子野心的男人,他是想灭掉亓国和云国,自己坐享天下!
想着自己对莫离毫无保留的信任,皇后只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怒火攻心,她便倒在床上一病不起了。
在每日被灌下不少药后,她今个勉强能下床出门走走了。
走到御花园的时候,她听到两个小宫女在偷偷的谈论着老皇帝宠新妃宠到给人家舔脚趾头的地步,满腹辛酸。
当年,如果莫离没有出现,那她应当不会对老皇帝生出这等背叛之心来。
毕竟,当年新婚燕尔的时候,老皇帝待她也是一片情深意切的。
可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如果。
兴许是老皇帝早就察觉出了她对自己没有多少真情实意,这才将心思放在了其他女人身上……
脚下一晃,她被宫女扶着回去了。
陈泽轩的毒当天就解了,仅仅调养了三日后,他不顾逍遥子和净空大师的劝阻,拖着还是多少有些虚弱的身子,执意进了宫,帮着顾瑾璃处理政务去了。
阿翘自然知道陈泽轩这么着急去见顾瑾璃的原因,因为他所剩下的时间不多,所以才更舍不得浪费与顾瑾璃相处的每一天。
往后的一个月里,每日早上在顾瑾璃下了早朝后,陈泽轩便都会随着顾瑾璃回御书房。
到了傍晚的时候,他便会离开回南阳王旧府。
风雨不断,在大家的印象里,似乎只要是有新帝的地方,旁边定会站着摄政王。
有人说,摄政王果然对新帝一片痴心,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有人说,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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