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皇子身上,是否包着一块荷花绣帕。那绣的荷花,是上好的金缕线做的宫绣!”
“你……你怎么知道!”
九公公再次哑然失声。
“这……这绣帕是老奴亲手包的,本是李妃娘娘的贴身之物。”
众人越听越是心惊,当年之事,所知的人甚少。叶问天竟然能说的如此详细,莫非,此人当真有天人之能。
而叶问天确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难怪……难怪了!哈哈……那小皇子的下落,老夫知道。”
文德殿内,群臣皆惊,皇上更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叶问天。
“叶先生!告诉朕,朕的皇儿在哪,朕重重有赏!”话音才落,皇上又觉得不妥,叶问天连国师之位,都弃如敝履,又怎会贪恋荣华富贵。
“朕恳请叶先生告知,朕那皇儿去往了何处。”
换上一副语气,皇上缓缓道。
叶问天点点头,目光希冀道:“当年老夫贪恋那玉壶酒肆的仙酿,一口气多喝了几杯,在那伞盖老槐树上独醉浅眠。忽然听得一阵鬼祟声传来,迷糊之中,看见一个小太监,用一个木盆,将一个婴儿,置于其中,随波逐流。”
“那伞盖老槐树下盘根错节,暗流极多,竟然在那小太监走后,又将那装着婴儿的木盆,倒卷了回来。老夫见天不绝此子,日后定大有作为,便将他救下,收为徒儿。只是我一向闲云野鹤,不愿如此拘束,便将他送入与老夫颇有交情的八王爷府上,让他收为义子,抚养成人。”
“朕……朕的小皇儿,当真没有死!”皇上激动地站起来,若不是龙体虚弱,怕是要上前揪住叶问天追问。
“他在哪,朕的皇儿在哪……”
叶问天长叹一口气。
“皇上!如今的小王爷,老夫的徒儿赵允初!就是那个当年老夫在伞盖大槐树下的暗流中,捡来的小皇子。”
“初儿……”
皇上不可思议地望着叶问天。
当年的小皇子,竟然就是八王爷府中的小王爷。
不由得,所有人的目光,竟然都集中在八王爷身上。
只见八王爷默默点点头。
“皇兄!此事涉及宫中隐秘,臣弟无凭无据,也不敢肆意声张啊。臣弟之所以清楚初儿的身份,只是臣弟当年偶然见了李妃娘娘贴身的荷花绣,又恰逢李妃诞下狸猫,被打入冷宫,才联想起来,此事必有阴谋。”
“这么多年臣弟小心翼翼,明察暗访,这才有此结论。本想初儿一辈子在王府,亦无不可。然现在乃是我大宋危急存亡之秋,臣弟不敢隐瞒,还请皇兄定夺。”
八王爷语气森然,从怀中拿出那枚做工精细的手帕,交到皇上手中。
皇上颤巍巍地坐起来,望着手帕,老泪纵横!
“没错!这便是当年朕亲手送给李妃的手帕,朕记得!初儿……朕的皇儿……”
文德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默默地看着皇上,八王爷,以及那方证明身份的手帕。柳云懿目光希冀,望着那方手帕,沉默了许久,这才抬起头来。
一瞬间,只见她神色有种无法体会的释然,又添一抹易懂难言的伤感,最终,那方手帕,在柳云懿的眼中,如同当年扬州城外,断线了的风筝,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模糊!
一个月后,圣上驾崩,举国齐哀!
丧礼举行之后,潘丞相宣读陛下遗诏,着一个月前认祖归宗的皇子赵允初,继承大统,重振寰宇。
皇子赵允初在位期间,重用名臣猛将,文有相公范仲淹心忧天下,武有狄青、种谔安邦定国。并试行仁政,天下称赞!
史书留名,谓之仁宗皇帝!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非谋反大罪,皆从轻发落,并免除天下百姓三年赋税,举国欢腾,不言而喻。
西风紧,汴梁城北烟尘漫!
一批天牢死囚,被开封府尹的捕快衙役押解出来,出了城门,踏上征途。
这些死囚,本是麒麟社的成员,谋反叛乱,理当九族皆诛。但新皇仁德,只诛贼首,余者刺配边疆,充军要塞。
城门口,柴王爷一身布衣,由两个捕快押解着,双眼凄迷的望向西北。
谋逆之罪,罪不可恕,但新皇还是网开一面,念在柴氏祖上的禅让之功,只将柴王爷剥夺了王爵,刺配延州府,其余王府一干人员,并未有任何不妥,甚至柴王之位,依旧世袭。
天牢之中的一番境遇,让柴王已经看开,明白新皇的恩德。
否则,城门外,不会有依旧身穿锦衣的柴氏族人,前来为自己送行。
柴王妃怀里抱着婴儿,翘首以盼,终于见到柴王爷,激动地跑上前,两人相视无言,眼泪汪汪。
良久,柴王这才长叹一口气。
“今日有此下场,都怪我当年鬼迷心窍,误信谗言。辛亏当今圣上宽宏大量,否则,累及家人,你我怕是九泉下见,也不会有今日你为我送行之举。”
王妃眼中泪水更如泉涌,好生伤感。
余下的柴氏族人打点了捕快,从准备的食盒中拿出饭菜和干粮。
“王爷,此去路途遥远,先用些饭菜,再带些干粮,路上也好进食。”
正说话间,一驾车马,在城门出现,侍女跳下马车,打开车帘,露出柳云懿那张极美的素颜。
柴氏族人和一干捕快衙役慌忙下跪行礼。
“拜见长公主殿下。”
柳云懿并未动用公主仪仗,只是轻车简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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