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执一把长剑,冰冷的剑峰在地上投映出冰冷的阴影。
“大人,只来了一个人。”死士在耳边轻声说道。
“一、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过去,杀了他。”刘章眯了眯眼,凶狠的说道。
可不知为何,这一个人给他的压迫力,比方才十几个慎刑司的人加起来更大。
除却护在刘章身侧的两名死士,其余数十个死士缓缓地逼近那个这个年轻的太监。
一场鏖战,一触即发。
“杀!”
这个字,划下休止符。
谁也没有看清楚那年轻太监是怎么出手的,眼前只有黑影交错。
等看得清楚的时候,是血飞溅在空中的画面。
数十个死士,齐刷刷倒在地上。
血融交合,打湿了脚下每一块泥土。
每一个,都是一剑封喉。每一个都是止音休战。
刘章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看到的一切,他就跟做梦一样,瞪着眼。
看着那人收拾完全部的死士之后,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那不是在向他走来,是死神!是死神在迫近!
鼻子里猛地灌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刘章这才如梦初醒,扑通一声如烂泥一样跪地。
尊严跟底气在濒死的境地里,根本不值一提。
尤其对刘章这等见风使舵的小人而言。
“饶了我吧,大人!饶了我吧,大人求你,大人求求你。我什么都说!都说啊!”无尊严无底线讨饶的话不断地从他的嘴巴里出来。
常何在阴冷的眸子无情无绪的瞥了他一眼,没有一个废字:“交出账本。”
清冷阴柔的嗓音,在这森寒的晚上飘荡开来。
如幽灵锁魂令人胆战心惊。
“什,什么账本?”刘章眼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大人您是在找什么账本吗?我这儿,我这儿根本就没有!你是不是被歹人蒙蔽了!”
“账本。”常何在淡淡重复,旋即一掌拍去。
刘章整个人就飞了,撞在墙壁上,摔落,滚了两圈,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体内翻江倒海,那一脚动了内力。
此人,深不可测。
常何在将剑插入剑鞘之中,逼近刘章, 淡淡问:“说。”
“在这里,在这里。”刘章满嘴都是咽不下去的血,吃力的摸出藏在胸口的账本,面如死灰的递过去。
“账本在这儿,就在这儿,您拿了账本,就饶小的一命吧。”
常何在接过账本,翻看了几眼,确定无误之后,那双阴冷的眸,再度锁住脚边苟延残喘的刘章。
咔嚓。
清脆的一响。
喉结捏碎的声音,刘章的表情永远的定格在了这一刻。
常何在看也不看一眼面前满脸横肉,写满卑鄙无耻的小人脸上,冷冷的将尸体甩在一边。
转过身,身后不知何时多出十几道黑衣人的影子。安静的站着,等待下一个指令。
常何在擦了擦手指的血迹,轻描淡写道:“犯人拒捕,我已格杀之。账本没有在他身上,我会禀报都督大人。”
“另外,天亮之前,处理掉这些尸体。”
“是。”
……
寅时。
宫门未开。
常何在从偏门而入,高大瘦削的背影穿梭在宫门长廊之中。
慎刑司的大门就在眼前,外面有几个阶位低的太监正在除尘打扫。
看到常何在走过来,立即恭敬的低下头,敬畏的唤道:“常公公。”
常何在面不改色,大步走进慎刑司。
而他身后的几个小太监,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我每次看到常公公就忍不住害怕。”一个拿着扫把的太监说道。
“你怕什么?”接话的是一个刚入宫不久的小太监。
“你是刚来没多久,才不知道这些。我们这位常公公,可不是一般人。”
“他在短短五年时间,连跳sān_jí,在慎刑司破案无数,立功赫赫。试问这几十年来,哪一位有他那样的本事?只可惜,常公公虽然武功高强,可为人却冷酷无情,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杀人不眨眼的。”
“真的假的?”小太监吃惊,眼睛瞪的滚圆。
“那还能有假,他一根手指就能结束我们的小命!”说到这,那太监幽幽叹了口气,“我们呀,老实本分点做事,可千万别让这位常公公捉住把柄去咯。”
小太监闻言,瑟缩了下脖子,虚心请教这位太监:“那怎么样才不会被常公公捉住把柄。”
那太监楞了一下,随即拍了拍小太监的脑袋,惜字如金的吐出四字真言:“安分守己。”
……
这些背后的议论,常何在并没有听到。
事实上。就算听到,他也不会去理会。
一如往常那般,完成任务之后,他便回慎刑司去交差。
寿公公关书房里,手里翻看着一本账本。门外动静响起来的时候,他抬眼看去。
忽明忽暗的烛光,将他脸上沟壑分明的纹路,映的清清楚楚。
常何在出现在门口。
事实上,他发出的动静极小,可依旧是惊动了寿公公。
看到常何在走进来,寿公公一丝不苟的脸上,缓缓露出起一丝笑意。
“回来了。”
“嗯。”
“东西呢?”也不问任务是否进展顺利,似乎常何在圆满完成任务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常何在将刘章手里取来的账本,递给寿公公。
寿公公翻了几页,眼皮也未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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