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眉山被陆长安拽着往浴室走,女人喊:“陆长安, 你放开我, 你他妈的别碰我!”男人抓着她,抓得非常用力, 他说:“去洗头,头发臭了。”
两人挣了几下, 就到了镜子前,陆长安道:“去刷个牙, 你身上有酒味。”
“我知道, ”宋眉山忽然开始嚷嚷:“陆长安,我知道我三天不洗头, 头发臭。我还知道我身上酒精味浓,我他妈的喝酒了, 当然有酒味!”
男人打开水龙头,他说:“眉山,听话。”
宋眉山望着镜子,又嚷一句:“陆长安, 你嫌我有酒味儿?就跟你睡了容素素,你身上有她的骚味一样!”
“眉山, 你喝醉了。”陆长安放轻了声音。
“没有, 我没喝醉, 容素素本来就不检点, 赖银宝骂她也没有错, 她淫.妇从良, 你们个个都夸赞。我呢,我偶尔行差踏错,你们就要揪着我上绞刑架,陆长安,你们都是王八蛋,一群高级王八蛋。”
男人看宋眉山,他看她的脸,“高级王八蛋,新学的词?”
宋眉山说:“我第一次喝醉酒,在林觅雅家里,我回家来,我想睡觉,你就扒了我的衣服。陆长安,你是个天大的王八蛋!”
浴室开着灯,陆长安站在宋眉山身后,一男一女于一前一后站在镜子前面,男人说:“是我扒了你的衣服,那年你十八岁,我觉得你秀色可餐,我流连忘返。”
“不要脸,你们都不要脸!”
“是啊,我们都不要脸。”陆长安叹气,他摸宋眉山的头发,“那时候你的头发没有这么长,堪堪漫过肩膀,你的头发又黑又亮,你常年扎着一个马尾,在我面前晃啊晃啊,我就觉得我乱了心神。我觉得你的头发很好看,比容素素的及腰长卷发还要好看,好看得多。”
“容素素心里恨死我了吧,我撬了她的男人。”
“眉山,”陆长安叹息。
宋眉山低头,她低声笑,低着嗓子怪笑起来:“不过我不怕,我不怕她,她也就是个狐狸精,披着一张皮,谁还没有一张皮呢。她和你在客厅钢琴上做.爱,我看着她,我那时就在心里想她:你也没有什么特别优秀的啊,一双手,两条腿,谁还没有呢?”
“我不怕她,我真的不怕,我什么干不出来,我什么都能干得出来!她爱惜自己的头发,我就给她剪掉。她穿过的衣服,我通通丢到阳台上风吹日晒,七八天也不给她收进来,等她要穿的时候,全部是灰。”
宋眉山仰头,说:“她容素素就是个脏女人,也只配穿沾灰的衣服。”
陆长安抱紧宋眉山,他将头放在她肩上摩挲,轻轻叹息:“眉山。”
宋眉山看着镜子中两人的影像,她说:“陆长安,你有没有感觉很冷,你有没有感觉,你抱着就是一副皮囊。皮囊之下,原先的那个宋眉山已经不在了。”
陆长安将头搁在女人肩上,他搂着她,“没有,我没有感觉很冷,我也没有觉得原先的眉山不在了,她在,一直都在。或许她曾经抖落风尘,或许她曾经心灰意冷,但她说她从海上来,我已经知道,她又回来了,我的眉山又回来了。”
宋眉山扭头,“你不去找容素素了?”
“不去了。”
“我们宿舍不许留宿,你没听见?”
“听见了。”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陆长安说:“我们出去吧。”
“现在?”
“现在。”
“出去干什么?”
“吃饭,我饿了。”
女人道:“那你等我洗个头,五分钟,很快的。”
“不着急,慢慢洗,洗干净点。”
宋眉山从浴室探出头来,她说:“诶,咱们的花呢,楼下满地玫瑰花,不要了?”
“你喜欢的话,明天再给你买。”陆长安坐在宋眉山房间内的单人沙发上,翻阅她的学习笔记。
“我成绩不太好。”宋眉山说:“老师上课的时候,我能听懂,但又听不完全懂,学习有点吃力,跟不上。”
男人翘着长腿,慢悠悠回:“看得出来,某些时候,你的确比较笨拙。”
“吴磊说这些都不是问题,他说我还是有前途的。”
“人家那是安慰你,又不能直接劝你退学,估计吴磊也说不出口。”
宋眉山握着头发,她说:“陆长安,你烦人,你闭嘴!”
陆长安不说话了,略抬头看了女人一眼。
宋眉山抿嘴,又低下声音来:“不如还是考虑考虑楼下的花儿吧,安娜稍后要生气了,我们迟迟不下楼。”
“没事,她说要当垃圾丢掉,那就丢掉好了。”
“这是你第一次送我鲜花,玫瑰,这是我们相识以来,第一次。”宋眉山碎碎念:“说丢就丢,你怎么这么奇怪?”
男人回:“你喜欢的话,明天也送,我每天送。”
宋眉山呶呶嘴,“人家梁与君送容素素玫瑰花都是装在跑车里的,你看你送的,都摆在地板上,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陆长安从西装口袋里摸电话,“我这里有花店经理电话,我现在打给他,让他再送一卡车过来,到时铺满你学校走廊,保证比梁与君送容素素的多。”
“你神经病你!”
“你不是喜欢花吗?”
宋眉山骂道:“陆长安,你他妈的就是个神经病!”
“要不要树,我给你弄几棵树,写上你的名字,摘种在你的校园里?”
“滚你妈的!陆长安,你他妈的脑子坏了就去看医生,别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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