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饭,傅书辛让小赵开车来接他们。
两辆车,一辆送江妈妈,一辆接送他和江盈。
江盈抬头望了望天,想看看今儿这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因为妈妈那声“乖巧”的形容,她的小心肝儿乱颤了十几分钟。傅书辛乖巧?真该找个时间带她到傅氏集团领略一下。
车辆平稳地驶出。
虽然极不愿意和他交流,出于礼貌,江盈还是向傅书辛道了声谢,“我妈妈是妇产科医生,人比较热情话多一点,刚才……谢谢傅总这么配合。”
傅书辛微微颌首,抿着唇不说话。
车里氛围尴尬,江盈随意找话题:“傅总的妈妈……”
“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江盈懊恼,美君姐没提这个。
“没关系。”傅书辛吩咐小赵靠边停车,对她说:“下车。”
“啊?”江盈下意识掏出手机,偷偷看了眼手机电量,嗯,够叫个车了。
以为被驱逐,没想到他也一并下来了。江盈猜测不到他的意图,只好跟着。
这是一条古街小巷,安静清幽,还有知了的叫声,是隐藏在喧嚣城市中的静谧之地。
傅书辛远远地走着,总是意气风发毁天灭地的霸气少年,背影给人的感觉却是孑然一身,萧条落寞。
江盈莫名其妙又想到三年前那个人。不辞而别,写下一段话留给她,从此分道扬镳。他在信上说:“我没有贪生,只是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没做,所以想活久点。”却从此音讯全无。
后来有同行的队员告诉她说,他死了。
她不信,翻遍有关那场战争所有的新闻报道,证实那次战争无一人从反政府武装分子手中逃生。为此她消沉了一段时间,洗出那张照片珍藏起来,时不时缅怀他救她时的场景,几年过去了,回想起来还是为之心动,而且时间越长,越是清晰。
小道两旁绿树成荫。阳光透过树叶洒在道路上,被筛成一地零碎稀疏的光影。树影婆娑,清风拂面,他回头凝望着她,目光久久没有从她身上离开。
这样的情景之下,失去双亲的人难免感伤,本以为他要说关于家人的煽情话,江盈已经酝酿好情绪听他诉苦,便没有避开他的注视,以此给予一些鼓励。
对视良久,他轻启嘴唇,说:“你要学会夸我,我喜欢你夸我。”
江盈微愣,立即受教,将“谢谢”换成夸赞:“傅总真棒!”说出口,觉得超级蠢,于是换一种说法:“傅总好厉害!”……
傅书辛迈步行至她跟前,眸色惑人:“这些话留着以后说。”居高临下道:“现在来聊聊小白脸的事。”
“傅总难道不是在赞我特别?”江盈自信地挑眉,端起剩下的食物走向厨房。
小赵发出一阵低笑,接触到傅书辛警告的眼神,连忙别开脸假意四下张望。
傅书辛所了解的江盈性格就是如此,骨子里的随性洒脱和她的职业极不相符。她坚韧从容,总能摆出一副高冷稳重的姿态,分明理性得可怕,却又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可爱任性的小女人模样。
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小赵看着心情颇好的老板。印象中,总裁从不跟别人一块吃饭,零绯闻,零约会,无论多么有耐心有才华的女人也无法打动他。
但这位江医生……总裁对她似乎和别人不一样。
傅书辛看着走远的女人,突然说:“几年前替我挡子弹的那个女孩。”
小赵猛地抬头:“总裁的意思是……”
“不错,就是她。”
如果不是她唤醒他,不停地和他说话,冒险留下陪在他身边,他可能熬不过那晚。
小赵比傅书辛年长,多少知道一些事情缘由。
几年前,傅书辛随父亲去往刚果处理一桩生意,没想到突然与合作多年的友人起了争执,两家公司当即闹翻解约。傅老先生不放心对方的人品,似乎早有防备,吩咐傅书辛先行回国,特派小赵跟在身边。尽管小赵一身本领,也难敌对方早有预谋的四面伏击。
对方掩饰得很好,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一场异国内战,只有当事人知道不是。
小赵再见到傅书辛的时候,中国援非医疗队已经到达现场。
震惊之余,小赵忍不住感慨一句:“真是没想到,江医生就是您多次提到的那位女医生。”总裁当时受重伤面目全非,也难怪江医生没认出他来。
*
听见敲门声,江盈以为是张叔有事情交代,微笑着开门,看清对方的脸,立刻又把脸板了回去。
她面无表情:“傅总有何贵干?”
既然要运用“以暴制暴”的方案,必然不能太友善。
横竖都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有一类男人就是如此,对他越好越是奉承迎合,他就越轻视你。
对他严格冷漠,摆出你应有的高贵姿态,像女王对待奴仆般,他反而对你高看一眼,甘愿臣服。
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抖m。
男人高大的身躯立在门外,江盈的视角正好看到他下颚优美的弧线。
他递给江盈一串钥匙,说:“车里也检查一下。”
他突然的配合让江盈稍感意外,接过车钥匙说:“好的。”
然后关门。
在自己家吃闭门羹的男人摸摸鼻尖,无事发生般地下楼。
江盈偷偷查看傅书辛的星座,是挺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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