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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见五指的寒冷黑夜，顾梓溦的这一句话成功让几个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寒意由脚而生，顺着脊梁骨往上爬，令人毛骨悚然。
陆一鸣缓缓回头，他身后是一片绿化带，乌漆嘛黑的灌木丛后面隐约可见一坨黑咕隆咚的东西。
双方僵持着，谁都没敢轻举妄动。
一阵寒风吹过，灌木丛“哗哗”地响，陆一鸣缩了缩脖子，觉得有点冷。
盯着灌木丛又看了一会儿，陆一鸣问：“那是人吗？”
秦一维：“感觉是。”
顾梓溦：“他蹲在那干嘛？”
陆一鸣：“拉屎？”
秦一维：“那怎么也不臭啊？”
陆一鸣：“可能肠胃好不便秘？而且通风好。”
秦一维：“不便秘他还蹲这么久？”
陆一鸣：“屎麻腿起不来了吧。”
顾梓溦：“……”
她不认识这两人。
黑咕隆咚的东西：“……”
“噌”地一声，那黑咕隆咚的东西站起来了，三人整齐划一地向后退了一步。
借着朦胧的月光和路灯，三人总算看清了这个黑影。
是个男人，裹着厚厚的军大衣，怨念颇深地瞪了他们三个一眼，然后跨出灌木丛，准备离开了。
秦一维：“他拉完了？”
陆一鸣：“他没擦屁股。”
秦一维：“有点恶心。”
顾梓溦：“……”她真的不认识这两人。
前面那黑影终于忍不住了，倏地回过身来大呵一声：“我没有拉屎！”
声音之震耳欲聋，把天上的星星都震落了几颗。
秦一维：“他为什么不承认？”
陆一鸣：“不好意思吧。”
“啊啊啊啊啊！我说我没有拉屎！”那人大喊，同时两手扯住了自己的衣服。
顾梓溦眼前一黑，一只大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是陆一鸣。
耳边是那人崩溃的呐喊声：“我要吓死你们！”
眼睛上覆着男生温热的掌心，顾梓溦只听见头顶传来陆一鸣云淡风轻的声音，就像是在鉴赏一个什么令人嫌弃的物品。
“啧啧，有点小。”
秦一维：“何止是小？我根本就没看见啊！”
陆一鸣：“果然是在拉屎，你看，裤子都没来得及穿。”
秦一维：“别，也可能就是光着屁股过来的，方便拉屎。”
陆一鸣：“有道理，不过你说他为什么要露给我们看？”
秦一维：“我们应该是沾了妹妹的光吧。”
“有点可怜，”陆一鸣咂咂嘴，捂在顾梓溦眼睛上的手又紧了点，“顾梓溦什么都没看见。”
黑影握着衣服的手有点发抖，这两人竟然对他评头论足的！
秦一维：“嘿兄弟！你鸡儿不冷啊？放在外面冻着！”
陆一鸣：“热胀冷缩啊兄弟，你应该放在热水里泡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黑影崩溃地抱头跪地。
陆一鸣：“我说错什么了吗？”
秦一维：“你不应该把他随地大小便的事宣扬出来。”
陆一鸣：“哦，好吧，这是我的错。”
黑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那里！快抓住他！”路口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门卫大叔带着两个穿警服的同志跑了过来，三下两下把黑影摁倒在地拷上了手铐。
民警一：“总算把你抓出了啊！你这个暴露狂！”
民警二：“这么小还敢出来吓人！丢不丢人？”
暴露狂：“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受不了这接二连三对他小弟弟的打击！
“同学，你们没事吧？”压着暴露狂经过陆一鸣他们时，民警关心地问了一句。
“警察叔叔我们没事。”
“对，警察叔叔你们快把他带走吧。”
暴露狂：“啊啊啊啊！警察同志你们快带我走吧！我不想看到他们！啊啊啊！”
“闭嘴！”民警呵斥，然后又狐疑地看了看陆一鸣和秦一维，“真的没事？那这小姑娘呢？”
其实他们是接到商店老板娘的报警电话过来的，说是有两个长得挺好看的男孩子鬼鬼祟祟地好像要去跟踪什么女孩子。
然而他们过来一看又好像是这两个男孩子逼疯了一个暴露狂，看这暴露狂对他们避之不及的模样，民警心中着实好奇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陆一鸣嫌弃地瞥了一眼那暴露狂仍然露在外面的东西，没有放下盖在顾梓溦眼睛上的手，他说：“我怕她长针眼。”
顾梓溦也道：“警察叔叔我没事。”
听见小姑娘自己开口，民警这才松了口气，“那行，辛苦你们把他拖这么久了，我们先带他回警局了，你们也赶紧回家，不要在外面逗留。”
三人做乖宝宝状：“知道了，警察叔叔再见。”
民警走后，陆一鸣才把顾梓溦的眼睛松开，手心里还残留着女生眼睫轻眨留下的微痒的痕迹，陆一鸣不动声色地把手背到身后，开口：“走吧，送你回家。”
*
暴露狂的事情告一段落了，短暂的寒假也很快结束了。
新学期伊始，学校里还流传着暴露狂的传说，传说他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因为随地大小便被几个学生告发然后被抓住的，被压上警车的时候他还一直在狡辩：“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拉屎！”可是谁信呢？
暴露狂：我恨！
高一的下半学期，有几件比较重要的事情，第一件就是文理分科，不过为时尚早，现在最让大家兴奋激动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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