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瞬间抬头, 对上他的视线,眼神没有刚才那么冷,她才确认自己没听错,缓缓松开抱着他的手臂。
靳泽转身走到另一张床边, 拿出自己的背包, 从里面拿出笔记本坐到另一张床上开始查资料, 今天见了那个生意上的缅甸人,了解些情况, 关鸣的确在这里出现过,支队也来这里找过,不过一无所获。
最后的失踪地点在镇上不远的一个深山。
他打算明天去那里看看。
查资料的时候, 他眼睛盯着屏幕, 声调似漫不经心般地对她说:“这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全,我没办法顾及你。”
“我就待在旅馆,哪里也不去。”
“旅馆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安全。”如果没有刚刚那个旅馆老板擅自做主把她带去中餐馆, 他也会放心这个老板, 事实以他对当地人的了解, 这里的男人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好心。
苏苒真不知道他这次过来这里是做什么,更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危险,她只是不想放弃最后的这次机会。
在与他隔开一点距离的床上坐了会, 赤着脚下床,爬到他床上, 坐到他对面, 很认真地说:“那我跟着你可以吗?”
男人抬眸, 越过屏幕,看她一脸真挚的样子,莫名心里有点软,“你当我是过来旅游吗?”
“那我和你保持一点的距离?”就算是做生意,她离开他远一点跟着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靳泽顿时眯了眯眸看着她,好像,从认识她开始,他几乎没有和她这样面对面好好说过话,第一次见她是在帝都的一家会所,她被徐明杰带进来。
那时,他只觉得她长得挺漂亮,但没多关注。
帝都这片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后来,她自作主张坐到他身边跟他攀谈,他也没怎么回应她,再后来她一次次进他们的圈子,一次次找机会跟他坦白说喜欢他,想追他,他都没当回事。
直到最后,她一路追到越南来找他,他没把持住,睡了她。
一睡上瘾最终走到现在。
只是,即便上瘾,他也很清楚,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所以,每次只把她当发泄的对象。
发泄完就对她不闻不问,没有任何精神层次的交流。
直到最近,他就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了。
这种不对劲让他不断回想问题在哪?
于是在这些回想中,他才发现,从半年前徐明杰带她进入他们的圈子开始,她每次过来,都会为他做一些事。
比如他在帝都包间和朋友们喝醉,她就默默坐在一旁拿毛巾给他擦脸,让服务员煮醒酒茶给他喝。
比如,他们在郊外骑马,玩的尽兴,她就乖乖跟在一旁,他要喝水,她会马上跑很远去拿给他。
比如,在越南,她带的那份被暴雨冲得脏兮兮的的早餐,他没吃但看到了。
种种细节,如果不是他因为心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在意’,根本不会想起来,原来认识她这么久,总把她当成那种随随便便倒贴上来让你玩的女人。
合上笔记本,看着她,“假如跟着我会有危险,你还会跟着我吗?”
毫不犹豫就点头了,“嗯。”
男人眼里慢慢浮出一层不一样的光色,抬手直接摸在了她脸上,女人的肌肤细腻又柔嫩,就像一块上好的丝绸,让他爱不释手,声音低低,“不要命吗?”
“嗯。”依旧是没有半点犹豫的点头。
她的命本来也不值钱。
这件事后,她都不知道自己能苟活多久?
欠债要还,天经地义。
唇角顿时动动,手指在她脸上的力道微微加大了些,第一次对她袒露实话:“我这次过来是找人,找我的好兄弟,不过这里是金三角,有什么危险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让你回去,明白吗?”
苏苒微微怔了一下,怔的不是因为听到‘金三角’这三个字,而是第一次听到靳泽用这种类似亲近的人才有的语气和她坦白,她的脑袋顿时有片刻的空白和晃神。
一贯以来,他对她都是那种‘召之既来挥之即去’的态度,他有他的原则和底线,他不会轻易把这种肉-体关系的人当成他的亲人。
但这一刻,坐在她对面的这个男人却突然让她有点晃神。
仿佛这个男人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高高在上的靳泽,而是真心为她着想的男人。
但这种晃神很快随着房门的敲门声打破,保镖把订的饭带回来了。
靳泽下床去开门拿饭。
苏苒坐在床上看着他站在门口和保镖交待事情的背影。
脑袋里的空白渐渐褪下去,思路渐渐清晰。
他是靳泽,不是普通男人。
饭是简单的盒饭套餐,靳泽拿过来,两个人一起吃,刚才的话题就那么一度终止了,吃完,苏苒主动去浴室再洗一遍澡。
这间旅馆的设施没国内那么高档,里面不提供浴袍,只有两件大方巾,洗完裹着浴巾出来,靳泽跟之前一样靠在床上,拿着笔记本查资料。
苏苒不打扰他,爬到床上,在他身旁乖乖先睡下来。
原本继续查资料的男人,余光瞥了眼钻到他被窝先睡觉的女人,本想让她回另一张床去睡的话,不知怎么就噎回去了。
然后收回视线,按灭另一边照着她的壁灯,只留他这边的一盏灯,继续查资料。
查了一个半小时,眼睛有点酸,便关了笔记本,下床去洗澡。
等他洗完,已经快要9点半。
拉了一半窗帘的窗边,隐隐弱弱地透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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